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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罪业之都的屠夫们 作者k1mA 11593 2024-11-14 08:27

  “......”

  格洛丽亚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

  往旁边一看,发现杰森正坐在床边,他似乎也睡着了。

  “?!”

  自己正紧紧得握住他的手。

  “我都干了什么......”

  格洛丽亚用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算了,再睡一会。”

  自己从父亲被枪击以来就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第一次睡得这么好。

  ——

  等到第二次醒来时,格洛丽亚发现杰森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字条。

  “格洛丽亚,我先走了,妈妈会担心。”

  “唉……”

  “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依赖他了……”

  叹了口气,格洛丽亚发现折叠的字条下方还有一串数字。

  电话号码。

  “?!”

  格洛丽亚兴冲冲的将号码存入自己的私人植入体中,这是相当高级的义体,用极小的芯片计算机植入身体,从而能在脑内使用。

  哪怕是父亲,也只用专线电话联系,所以这是存入植入体的第一个号码。

  轻轻抚摸了自己的脖子,格洛丽亚坐起了身来。

  “是我。”

  “今晚我们去拜访一位朋友。”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什么回应,但是格洛丽亚仿佛看见了杰森点头的样子。

  格洛丽亚走进浴室,沐浴更衣过后便叫来浮空车,前往了科伦坡家族的宅邸。

  ——

  “塔塔利亚家族作何回应?”

  格洛丽亚坐在办公桌前,这原本是她父亲的位置,现在她要承受这王冠所带来的重量了。

  “少主。”

  格洛丽亚仍未在教堂举行仪式,她还是家族的少主,只有在神明的注视之下,才能成为家族的统领。

  “塔塔利亚家族尚未回应,但线人提供信息,说已经有部分家族高层前往漩涡帮。”

  “我知道了。”

  “宗家的动向怎么样?有多少准备动刀子?”

  “算上涅普顿为首的势力,占据了五成以上,剩余的四成有余皆是忠于安德烈大人的部下。”

  “其中有多少人准备取而代之?”

  “五成中有三成,剩余的人——”

  乔尔没有说下去。

  “仅仅是不服我做首领吗......”

  格洛丽亚笑了笑,她开始剥起了橘子。

  “把卢卡叫过来。”

  五分钟后。

  “卢卡,我的朋友。”

  格洛丽亚站起身来,去迎接她这位高大的吓人的客人。

  面无表情,没人能看出这个恐怖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少主。”

  格洛丽亚点了点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最近涅普顿他们很不安生,在父亲逝世的那天,不但没有半分基督徒的虔诚用来为他的安宁祈祷,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仿佛他们期待我父亲的死已经很久了。”

  卢卡面无表情的脸上逐渐挂上了一丝愤怒,安德烈教父是对他很重要的朋友,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尊重的人。

  “而就在那天,他们居然对我动刀子,妄图夺取父亲一手建立的家族,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我去做掉他们。”

  卢卡早已握紧了拳头,他身体里内置的义体早已开始轰鸣。

  “不,卢卡,我的朋友,我们的敌人不只是涅普顿。”

  “你先去和塔塔利亚的少主暗中联系,说我今晚要和你一起二人拜访他们。”

  “一定要告诉他们你是卢卡,而非什么其他人。”

  “事成之后,我有新的指令,你便带上部下等在涅普顿的宅邸附近就好,隐藏好自己。”

  卢卡点了点头。

  格洛丽亚拍了拍卢卡粗壮无比的胳膊。

  “卢卡,你对父亲的忠诚我们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愿主保佑你。”

  卢卡退下了。

  “奥斯卡。”

  “帮我监听塔塔利亚家主的电话,让线人关注涅普顿的动向,这部分消息只能由我接收。”

  “顺便把下面的消息漏出去,就说我想要干掉涅普顿,至于家族的其他人,我会给他们一个忏悔的机会,就像我父亲一样,涅普顿则是接受过父亲的仁慈却没有一分感恩的小人,为了家族的荣誉涅普顿必须死。”

  “是。”

  奥斯卡接收到命令,立刻动身前往。

  ——

  “父亲!”

  塔塔利亚家族宅邸。

  “胡斯,怎么了?”

  焦头烂额的塔塔利亚分家首领正盯着手上的文件。

  “父亲,刚刚接到卢卡的电话!”

  这不禁使得巴奇尼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首领的他明白,何为“家族的铁拳”。

  卢卡布拉齐。

  这个名字光是存在就是一种威慑。

  当之无愧的、家族的铁拳。

  曾经为安德烈教父杀死过无数的敌人。

  “他说什么了?”

  “他说,涅普顿是家族的叛徒,绝不能让他夺去安德烈大人的家族。”

  “什么?!”

  巴奇尼站起身来。

  “还说今天夜里自己会被安排于格洛丽亚一起来拜访我们,一共就他们两个!”

  “这不可能......”

  “胡斯,卢卡有什么异样吗?”

  “嗯.....没有发觉。”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胡斯刚退下,巴奇尼便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雪茄。

  是真是假?

  多半是假的吧。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出这种消息?

  难道她以为我们这就会对铁拳卢卡放松警惕吗?

  我们的人昨天才被绞碎了扔到门口,她怎么会想着用卢卡来拉拢我们?

  “首领,线人传来消息。”

  “......”

  巴奇尼皱了皱眉头,看完了信息。

  “这样就有一点能说得通了.....”

  “她想拉拢其他家族对抗涅普顿吗......将仇恨集中于涅普顿,对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带着卢卡来,应该是作为谈判的谈资。”

  确实是稳定家族内乱情况最快的办法。

  然而她怎么会确信我们不会站在涅普顿一边的?

  就算带了卢卡来,我们要是倾巢出动,格洛丽亚也是凶多吉少。

  “刚刚才被刺杀,真会有这么大胆子吗......”

  我们是最大的分家了,作为分家的统领,她尝试来见我们一面也不是说不过去。

  涅普顿和其他分家那边的线人大概也接到消息了。

  原本刺杀失败,众多分家就已经乱了阵脚,现在涅普顿大概也是如坐针毡了。

  吸了一口雪茄,巴奇尼站起身来拨通了专线电话。

  “......涅普顿。”

  “巴奇尼。”

  “关于格洛丽亚.....”

  “我知道。”

  “她说的话,你连一个字都不要信,备好人马守在宅邸,连话都不要让她说一句。”

  电话那边的涅普顿似乎正在气头上,如此软弱的联盟因为一句话就将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啊。

  “只要我们两个不松手,其他分家总会看清楚情况的,现在还是我们占优势。”

  “我今天备好人派到你们这里,你们给消息就动手。”

  “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巴奇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既然格洛丽亚宣称她的目的是杀死涅普顿,那怎么可能会派大量人马去攻打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损伤?而不是专注于涅普顿?

  在当下这个其他分家还在踌躇的阶段,要是她违背诺言,其他分家肯定不敢投降了。

  .......

  她的话不一定是谎言,涅普顿的话不能全信,他想栓死自己,就算真打起来,估计也是自己这边先上。

  ————

  “格洛丽亚少主,接到消息了。”

  “由于巴奇尼用的是专线电话,我们不能得知谈话的内容,然而我们确定他仅仅与涅普顿谈话过了。”

  格洛丽亚点燃了一支万宝路香烟。

  “很好。”

  “奥斯卡。”

  “就你分析,我想干什么?”

  奥斯卡点点头,在格洛丽亚示意他坐下之后,于沙发上开始了论述。

  “当今对少主的刺杀失败,众分家对涅普顿早已心生不满,本来各怀鬼胎的联盟因此已经分为主战和主降两派。”

  格洛丽亚赞许的看向了奥斯卡。

  “然欲取而代之的主战派为叛军的大部,而不满少主的主降派各部则人员稀少,立场也因主战派飘忽不定。”

  “所以少主先以宣涅普顿为唯一目标,以保主降派持续摇摆不定。”

  “这些部分便将共为五成有余的叛军削去了一成上下,兵不血刃。”

  “然而......”

  奥斯卡抬头看了看格洛丽亚,她仍从容不迫的看着手里的日记,那似乎是安德烈教父的遗物。

  “说。”

  摆了摆手,示意奥斯卡继续说。

  “这摇摆不定的时间颇为短暂。”

  “很快,主降派的少数就会被主战派的多数绑在一条船上,毕竟从精神上的距离来讲,他们同是不想让少主成为首领的。”

  “不错。”

  “故而少主此行前往塔塔利亚分家,实际上看似要将和其一同对抗涅普顿,实则是想先下手为强,集中火力杀之,先夺下塔塔利亚所占的两成叛军军力,而众分家发现最大的分家已经覆灭,情势不容回转,便急于将涅普顿的人头自行送于少主手中。”

  格洛丽亚拍了拍手。

  “你只说对了一半,奥斯卡。”

  “分家根本不足为惧,皆是一些三滥九流的东西。最大的塔塔利亚分家是分家之首,然巴奇尼此人生性多疑,瞻前顾后,非英雄也。”

  “此人没有胆识与分家为敌,想必一定是受到了涅普顿怂恿,现今形式,早已动摇其反抗之心,我只需稍微施加些压力,不耗一兵一卒便可使其自破。”

  “而涅普顿,先前一次谋反失败之后,仍敢发起第二次,此人有勇,但也仅仅是匹夫之勇。”

  “他没有如此魅力能使得分家在短短数天之内完全死心塌地与我作战。”

  “想必他自己也知道。”

  “那么现在,叛军众首领意见不和,他不能贸然动手,一但略现颓势,分家便将尽数倒戈。”

  “现在他的重心理当放在拉拢分家之上,而非讨伐我。”

  “我此行只带一人去与巴奇尼会谈。”

  “少主!这——”

  “别担心,我有一员猛将。”

  “卢卡?就算是他——”

  “不,卢卡将要率我的所有部下一举端下涅普顿老窝。”

  “那还有谁能护少主周全?”

  “嗯......一个......死而复生的怨灵?”

  “为什么是问句啊?!”

  奥斯卡彻底崩溃了。

  “奥斯卡,你记得一件事便好。”

  “当今之敌并非叛军。”

  ————

  杰森站在修女会教堂门口,格洛丽亚邀请他出门拜访一位朋友,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吓到他。

  一边这么想着,杰森看见格洛丽亚拎着一个大袋子过来了。

  “杰森,快来看看合不合身。”

  格洛丽亚笑着拿出了一套看起来相当高级的西装。

  “给我的?”

  杰森偏了偏头。

  格洛丽亚宛然一笑。

  “这么大尺码,还能有谁?”

  随后抱着杰森的胳膊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堂后院。

  “快换上看看?”

  “这里?”

  “快点啦男孩子不要那么害羞——”

  格洛丽亚说罢开始脱杰森的外套。

  “嚯......”

  格洛丽亚仿佛观察着雕像一般上下打量着杰森。

  “身材蛮不错的嘛......”

  “......”

  格洛丽亚感到一股视线。

  回头一看,教会的修女们都在窗口红着脸看着二人。

  “教教教会里做这种禁断的事真的是可以的吗.....”

  “真下流.....”

  “这不是杰森小哥嘛——”

  “狗血的三角恋剧情出现了?!”

  叽叽喳喳的修女们突然停了下来。

  “杰森先生?”

  不知何时林芮出现在二人身后。

  “这是.....”

  “换衣服。”

  “在教堂?”

  “嗯。”

  “被这位.....女性看着?”

  “嗯......”

  杰森也说不清了。

  “这位是?”

  “家人。”

  林芮点了点头,随后飞快的溜走了。

  “杰森。”

  沉默的格洛丽亚站在杰森身边叹了口气。

  “你真的很笨耶。”

  “明天记得找她哦。”

  “?”

  ————

  二人来到塔塔利亚宅邸门口。

  “我是格洛丽亚,巴奇尼。”

  “开门。”

  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完话后,门打开了。

  二人走入宅邸,发现几乎每个走廊和楼梯都站满了持枪的守卫。

  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门口站着两个重装机械护卫,最新型的装甲包覆着全身。

  “不是巴奇尼的人啊。”

  “呵呵。”

  格洛丽亚笑着从他们身旁走过,进入了办公室。

  “巴奇尼。”

  “怎么这么大阵仗欢迎我啊?”

  坐在椅子上的巴奇尼看来很是紧张。

  “你来找我干什么?”

  杰森站在身边,格洛丽亚独自坐在沙发上。

  “不过是找你来做个交易。”

  “我不接受任何交易,请回吧。”

  格洛丽亚摆了摆手。

  “我会提出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

  格洛丽亚把腰间的枪拔出来,扔给巴奇尼。

  光这一个举动,就吓得他差点叫守卫。

  “看看,六发子弹,一颗不少。”

  “.......什么意思......”

  “你现在就可以与我谈话了,不是吗?”

  “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要是不和你心意,你便朝我脑袋上开一枪。”

  “你先出去,除非有电话,不然不要出声打扰谈话。”

  格洛丽亚指了指门外,杰森点点头,似乎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巴奇尼沉默着。

  “你也知道的,在那一年,父亲宽恕了两个人。”

  “一个是涅普顿,还有一个是那家伙。”

  “你知道吗,其实不是这样,完全不是,父亲亲口对我说的。”

  巴奇尼瞪大了眼睛。

  “事实上,他没有宽恕这两个人,而是狠狠的惩罚了他们。”

  “什么?”

  “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们在组织里,如果再犯下一次错误,除了死亡,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了,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格洛丽亚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巴奇尼。

  “而相对的,父亲其实宽恕了你们,所有分家的每一个人。”

  “在那次天大的错误之后,你们仍可以安全的度过每一天,不用担心自己犯错,拥有一次机会。”

  “.......”

  “你知道为什么涅普顿这么着急吗?”

  “着急?”

  “他在父亲临死之时,疯狂的拉帮结派,急着想要把我干掉。”

  “你觉得是为什么?”

  格洛丽亚晃了晃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来,走到巴奇尼身边耳语。

  “因为害怕啊。”

  “每一天,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不能犯错啊.....”

  “就像一颗埋在身体里的地雷。”

  “哪一步走偏了,哪一步走重了,就会让自己落得灰都不剩的下场。”

  “世界上唯一一件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就是迫近的死亡。”

  巴奇尼的眼神飘忽不定。

  “他很怕,怕的想死。”

  “就像是恐高症一般,站在最高的悬崖,人会有忍不住想往下跳的欲望。”

  “比起持续的恐惧,人们更愿意接受直接的死亡。”

  “所以,他选择背叛,第二次。”

  “无视父亲的仁慈。”

  格洛丽亚露出嘲讽的神情。

  “你觉得他手里真的有胜算吗?”

  “与宗家为敌?”

  格洛丽亚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宁静的书房中,这笑声震耳欲聋。

  巴奇尼握紧了格洛丽亚递给他的枪。

  格洛丽亚轻轻按住巴奇尼颤抖的手。

  “来,先把它放下,还不着急。”

  随着格洛丽亚的引导,巴奇尼将枪颤颤巍巍地置于桌上。

  “巴奇尼,我给你一个条件。”

  “你可以选择再被我宽恕一次,杀死涅普顿,我们仍然是朋友,你仍然享有一次犯错的机会。”

  “或者你可以像涅普顿一样,从此被我施以真正的惩罚,在恐惧和战栗中度过余生。”

  格洛丽亚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银色十字架的项链,同样置于桌上。

  “选吧。”

  回到沙发上,格洛丽亚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

  格洛丽亚看了看手表。

  “还有五分钟呢。”

  “慢慢想。”

  时间飞速流逝,巴奇尼汗如雨下。

  “三。”

  巴奇尼的手逐渐伸向了枪。

  “二。”

  巴奇尼发现自己的手像是灌了铅,无论如何也举不起这把枪对准格洛丽亚。

  “一。”

  巴奇尼没有能做出选择,他没能举起枪,也没有握住十字架。

  “真遗憾,时间到。”

  格洛丽亚拿起专线电话。

  “动手。”

  就在那一刻,巴奇尼想要叫守卫进来。

  “别担心,和你没关系。”

  格洛丽亚示意巴奇尼坐下。

  “那和谁有关系?!”

  巴奇尼有些歇斯底里。

  “涅普顿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巴奇尼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

  格洛丽亚真的就只带了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基地。

  “没关系的,很快就能解决家族的叛徒了。”

  “然后我们还要对付搅和家族事务的外部杂种呢。”

  “你以为你能轻易战胜涅普顿吗,他可是——”

  又是一通电话。

  “你好。”

  简单的问候一下,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少主,人做掉了。”

  “哦,干的好啊。”

  “卢卡。”

  巴奇尼彻底崩溃了,那边的是卢卡,这边的是谁?

  “守卫!”

  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

  “你是真的天生适合做叛徒啊,巴奇尼。”

  “背叛了家族,背叛了涅普顿,甚至还背叛了你自己。”

  取而代之的是杰森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两个机械守卫的脑袋。

  “巴奇尼哟。”

  “游戏结束了。”

  “他是谁?!”

  “他?”

  指了指一旁的杰森,格洛丽亚再一次笑起来。

  “你问他是谁吗.....”

  格洛丽亚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杰森。

  “卢卡......”

  格洛丽亚点了点头。

  “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你仔细看看?”

  “什么?!”

  巴奇尼再也忍不住了,他拨动了左轮的击锤,对准了格洛丽亚。

  杰森瞬间挡在格洛丽亚身前。

  “杰森,不准动手,就是我被打死在这里,也不要动他。”

  巴奇尼的眼神有些恍惚。

  “杰森?杰森?!”

  他握住枪的手再也没法撑住了。

  左轮掉在地上。

  “怎么,自己动手杀的人,还不记得了?”

  “你胡说!”

  “我明明没有!我没有!”

  巴奇尼几乎癫狂的大吼。

  “你这种行为就像成年人眼睁睁把一个屠夫放进了幼儿园。”

  “与杀人无异啊,巴奇尼。”

  “父亲当年对你是那么信任,他甚至不是以教父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出席了你的婚礼啊。”

  “我......我......”

  “我是被逼无奈......”

  “好一个被逼无奈!”

  格洛丽亚一拍桌子。

  “父亲事业未成时,哪个穷小子没钱读大学?!”

  “他和母亲的婚礼推迟了两年!西西里人的请柬都发出去了,这让我父亲脸上蒙了多大的羞?!”

  “而当有人要进屋杀死他的孩子,你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告诉我这是被逼无奈?!”

  “你这个懦夫!”

  格洛丽亚丝毫不介意对着自己的枪口,大声呵斥巴奇尼。

  “我......”

  “真的是你吗......”

  巴奇尼颤颤巍巍的摘下了杰森的面具。

  “啊.....啊啊.....”

  巴奇尼跪了下来。

  格洛丽亚扔出银十字架项链。

  就这么扔在地上。

  “这是最后一次了,巴奇尼。”

  “留给你与上帝通话的时间不多了。”

  “忏悔吧。”

  巴奇尼捧起十字架。

  “尊敬的、全知全能的主啊,我在此忏悔,恳求您的聆听。”

  “我背弃了友谊,我背弃了大义。”

  “这世上我最后一个朋友就在昨天离世,而我早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在恐惧之中。”

  “我是必然要下地狱的,但我恳求您能多给我一些时间。”

  “我想要弥补这一切,哪怕一切都为时已晚。”

  格洛丽亚看了看房间内挂着的十字架。

  “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巴奇尼,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格洛丽亚举起手中的左轮。

  “上帝啊,敬请见证,我将我最后的仁慈弃置于此!”

  扣动扳机,格洛丽亚一枪打爆了巴奇尼的脑袋。

  死去的他就这么跪在十字架前。

  “杰森,走了。”

  无言的杰森跟上了格洛丽亚。

  ————

  几分钟前

  “涅普顿,怎么回事?”

  一众分家的首领聚集在涅普顿的办公室。

  “为什么把我们都叫来?”

  涅普顿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格洛丽亚都说了只要你的——”

  “我的人头?蠢货,你觉得这件事后你还能在家族内呆的下去?”

  “只有集聚力量,我们才对宗家是威胁,这种时候中她的离间计就太愚蠢了!”

  一众分家都沉默了下来。

  “涅普顿大人,卢卡、卢卡布拉齐带着大部队攻进来了!”

  “什么?”

  涅普顿站起来。

  卢卡布拉齐能与大部队同时到场。

  要么格洛丽亚没去塔塔利亚家宅邸,而巴奇尼没告诉自己。

  要么格洛丽亚去过了。

  无论如何,这就意味着——

  “塔塔利亚家族已经投降了!”

  “快、快给宗家打电话,我们还有——”

  “轰——”

  自己会议厅的正门已经被踹开,身着重型外装甲的卢卡布拉齐端着一挺口径巨大的转轮机枪。

  整个会议室哀嚎声、求饶声、忏悔声混杂在一起。

  一个浑厚、冷静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那是卢卡的声音。

  “下面是少主的原话。”

  “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可惜会宽恕你们的人已经被你们送去见上帝了。”

  “所以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他,乞求他的宽恕吧。”

  随后转轮机枪的声音响起,整个会议室化为血海。

  ——

  “杰森。”

  格洛丽亚拿着左轮指了指一地倒下的守卫。

  “这全是你干的?”

  杰森点点头。

  “都没断气啊.....”

  算了。

  “奥斯卡,把清道夫叫过来,这些人交给他们处置。”

  拨通了电话,格洛丽亚挽住了杰森的胳膊。

  “少主,现在就派人——”

  “不用,我刚好出去一趟。”

  “少主——”

  没有多听,格洛丽亚挂断了电话。

  “首先,先去把这身行头换了吧。”

  “虽然看你还挺喜欢的,不过实在是太破了。”

  今天刚送出的西装就破成这个样子,杰森还是换回了原来的夹克装。

  在杰森换衣服时,盯着他看的格洛丽亚发现杰森的身体一点事也没有,只不过会丁零当啷往外掉弹头,估计是之前挨的枪子吧。

  “格洛丽亚。”

  杰森穿着夹克,眼前盯着自己看的黑手党首领被一声呼唤惊得撇开了视线。

  “怎、怎么了?”

  她听出杰森有些生气。

  “撒谎不好。”

  听闻此言,格洛丽亚笑着拿出了香烟,于嘴上点燃之后,递给了杰森。

  “我没骗你,杰森。”

  “真的。”

  “在你面前的格洛丽亚,没有一星半点掺杂着虚伪。”

  杰森吐了一口烟。

  “也好。”

  “别太勉强。”

  杰森拍了拍格洛丽亚的手,她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以往从容的表情。

  “现在该去哪?”

  “不知道。”

  杰森扶着下巴。

  “笨耶。”

  “?”

  “这种时候一般会邀请女方到自己家去。”

  “......会吗?”

  “当然。”

  “请你来、我家。”

  “那我做点准备。”

  仿佛没事人一般,格洛丽亚对着沾着血的窗户上起了妆。

  杰森就在一旁这么看着。

  五分钟后。

  “怎么样?”

  格洛丽亚摆了个鬼脸,但是很显然,她的美丽是没有死角的。

  “很好看。”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少主。”

  三位打扮得很严实的男人向格洛丽亚致意。

  “来了啊,就照你们一贯的处理方法就行。”

  “明白。”

  看向一旁的杰森,格洛丽亚淡然地露出微笑。

  “一码归一码,这账算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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