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心里还是很害怕,万一要真的是山匪趁他们虚弱前来攻打他们,他这么迎上去,想要逃跑可就难了。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然真的等山匪跑到近前才开始警惕防守,那就迟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孙德胜与对面队伍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距离越近,孙德胜的心情反而越加放松了。
因为在这个距离,如果真的是山匪,早就发动攻击了。
当距离缩短到二十米的时候,孙德胜终于看清了对面是谁。
领头的那个,他还很熟悉,正是陈家村的里长。
看到熟悉的面孔,孙德胜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是谁?!”
陈家村的人听到灌木丛里面的动静,连忙抓着镰刀冲了上来。
“别急,是我啊!”
孙德胜赶紧从灌木丛里面钻了出来,“老陈,你可把我吓死了知道吗?!”
“知道什么?”
陈家村的里长不耐烦的道,“你这老家伙大半夜的蹲在灌木丛里面,你是变态吗?还说我吓你?”
“你还说,你们这一群人大半夜的举着火把走来,我还以为你们是山匪呢,给我吓得半死。”
孙德胜埋怨了几句,问道,“你们咋来了呢?”
“我们村子里有猎人来送猎物,因为在邻塘村有亲戚,就吃了晚饭才回去,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听到这里传出的哨箭声。”
陈里长道,“我听他说了,心里就知道你们这里肯定出事了,就寻思着喊上村子里面所有的汉子都叫起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忙。”
“需要!太需要了!”
孙德胜听到陈里长的话,激动的拉着陈里长说道,“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我们村里现在汉子们都走光了,只剩下老弱病残和一群妇孺了。”
陈里长一听,有些惊诧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村子里全部汉子都派出去?”
“哎,今天早上二郎不是和欣欣姑娘要去县城登记婚书嘛,问题就出在这回来的路上……”
听完孙德胜的话,陈里长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二郎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被山匪埋伏了。你也是,怎么不早些来通知我?二郎现在可不是你们邻塘村的,而是我们大家的。”
段治平给周边几个村子都带来了幸福的日子,陈家村亦然。
现在段治平可不只是邻塘村的核心人物了,连陈家村也把他当做他们的核心人物,段治平要是出事了,他们的天可就塌下来了。
“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
孙德胜道,“在知道二郎被山匪埋伏之后,我就立刻让王铁柱带着人骑上战马前去救援二郎了。然后又让三土带村子里的汉子跟着去了,现在村子里面一个健壮汉子都没有,哪里有时间通知你?”
“行,就听你一回解释吧。”
陈里长朝孙德胜翻了个白眼,转头对刚才那个冲上来的汉子说道,“大毛,你带上村里打虎队的成员去支援三土。另外,老四,你组织剩下的汉子,听老孙的安排,清楚吗?”
“清楚!”
陈大毛立即点头答应,组织起打虎队的成员,举着火把马上就出发去追孙三土了。
至于陈老四则是带着陈家剩下的汉子,跟着孙德胜进入了邻塘村。
其实村子里面还是有汉子的,不过那些是外来的汉子,在村子里都没有待多久,邻塘村现在正是最空虚的时候,孙德胜可不敢让他们防守村子。
万一里面有山匪的奸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不过陈家村不一样,陈家村现在和他们利益相关,孙德胜和陈里长两人又是认识许久的人,虽然不是朋友,但是都清楚对方的脾气,是可以相信的。
…………
与此同时,段治平等人在猎人老吴的带路下,不出意外的来到了麻蛇洞。
“先生,你们怎么走过来了?”
张刑正在城楼上警惕,看见段治平等人走来,也是吃了一惊。
在灯光下,更是看见段治平等人各个浑身血腥,十分狼狈,更是让张刑了都吓了一跳。
从段治平和楚妍涵成婚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段治平这么狼狈。
“路上遇到了山匪埋伏,战马都没了。”
段治平将自己等人从县城回来遇到山匪伏击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群山匪!真是胆大包天,连先生都敢截杀!”
张刑生气的道,“我这就带人去灭了他们,让他们去地狱里忏悔!”
“没必要。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将他们都绑起来了。”
段治平指着身后的伤员说道,“你现在先派一个人快马赶回邻塘村去,让他们派人来先将这些受伤的兄弟抬回去治疗,我怕拖延太久,会让他们的伤势恶化。”
“先生说的是,我这就安排人回去通知邻塘村派人来。大熊,你带先生先上去休息休息。”
张刑交代了大熊一句,自己则是去安排人回去报信了。
大熊则是带着段治平等人登上了原本属于山匪的小城楼。
小城楼下面有几个简陋的小房间,是那些山匪们值班的时候累了休息的地方。
被张刑带人占领之后,这里就变成了老兵们的休息地方。
现在段治平来了,老兵们赶紧将最好的房间让给了段治平休息。
这最好的房间,平时都是值班山匪的小头领才能居住的。
不过也只是相对最好的而已,比不上段治平家里的条件,就是比普通村民的居住的房子也不如,就是简单的床和桌子,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灰尘,连墙上都有,导致墙都看起来脏兮兮的。
“真是不好意思了先生,这房间就这样,总是有一层黑乎乎的灰尘,之前我每天都要擦一擦,不过也没啥用,第二天照样有灰尘出现,后来刑哥就让我放着不用管了。”大熊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用自己的袖子在桌子上擦拭。
“你先别动。”
段治平喊了一声,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在桌子上刮下了一层黑灰,先是闻了闻,然后又将其放在油灯下,凑近前去仔细观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