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我竟是公子扶苏

第139章 仁治利安

  正如羊舌劫所预料的那般,蒙毅北使的传报确实是今日拂晓才向肤施发出,此时距肤施已经不远了,估约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扶苏和蒙恬在得知消息后,心照不宣地选择将其压下。不过,对于上使来说,必要的礼数还是得有的,更惶还是上卿,陛下的亲信重臣。眼下便是怎么找个由头,光明正大地出城迎接。

  “今日恰为操练之日,臣请公子移步军中一观。”蒙恬早就替公子想好了理由,好似这本就是既定之事,不受旁事干扰。

  扶苏轻皱眉头,蒙恬所想与他并不一致,况且监军一事,郡守不好插足,这个理由就显得不够充分了。

  “陛下敕开田令久矣,我还未曾考察肤施之田地,实属失职。如今北患暂平,当以农课为重。”为了让自己更具有说服性,扶苏抬出了三皇之首伏羲氏,“自人皇伏羲起,黄、尧、虞、舜、禹乃至周天子便有御驾亲耕之礼,我秦亦承之。今我幸代行天子之权,当效法先王,亲耕籍田。”

  这个理由颇为充分,比蒙恬的监军之由好上许多,亲耕之礼自古有之,而且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都能参与。不过现非农忙时节,公子的这番说辞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蒙恬顺势补充式的应道:“劝农祈年,古之有之。今农闲而嬉,未供六畜,神弗福也。公子率众祈年,心诚所向,神必福也。”

  “善。”

  扶苏点点头,然后又朝向疾问道,“今日可算吉日?”

  向疾微微掐指一算后回道:“一个时辰后便是吉日吉时。”

  “哦?那时不我待矣。”扶苏旋即便命雍巫用这理由速速将郡守赵寿等众请来。

  不消片刻,肤施诸长吏便乘着自家的车架与公子在城南汇合。

  “公子,长史羊舌劫昨夜突发郁疾,今日未成值守。”无需雍巫开口,郡守赵寿亲自上前同公子通禀,“可需......”

  赵寿故意没有言明,将后音拖得老长直至声息渐黯。

  “人食五谷之物,难免有三浊之气郁结,无需劳烦长史带疾而劳,让其好生歇息。”

  赵寿似从公子的话中读出了他意,有些后知后觉道:“这患疾之人,污浊之气甚重,怎能祭神?这倒是臣想岔了。”

  扶苏意味深长地望了赵寿一眼,“我常闻肤施南郭之乡良田千亩,溪山如画,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着实心向往之,今日恰逢吉日吉时,不妨就去那儿祈年。”

  也不需赵寿回应,扶苏转首便上了车架,给人一种临时起意的感觉。

  ......

  羊舌劫其实早有准备,明面上在家静养,暗地里却早已在昨夜遁入了军营。

  原本他是真的想靠“单枪匹马”拿下诸多豪强,但在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绕过蒙恬“借兵”来增加把握。因为羊舌劫只考虑了上卿来使的打草惊蛇,却一时忽略了擒首本身也会惊动他人。所以他需要足够的人手,同时行动,不留一丝反应的余地。

  好在羊舌劫的官职本身就与军务相关,也时常走动,因此毫不费力的便进入了军营,也同上回破除公子流言一般,异常轻松地便说服了一群士伍为之效劳。

  这一方面有羊舌劫本身亲卒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蒙恬早有暗示,营中的军吏对羊舌劫的这种行为都熟视无睹,况且他们都对肤施乃至上郡豪强早已没了好印象,才让他这般轻易地带走一批士伍。

  其中就包括了早已按捺不住的喜仲。

  今日向早之时,羊舌劫的心腹属吏也悄悄汇集到了军营。于是,羊舌劫这才对每一位愿出手相助的士伍道出计划,“待日昳之时,诸位从四门而入......”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士伍们自然是不能披坚执锐入城的,只能扮作寻常百姓入城。

  幸运的是,喜仲正好与羊舌劫同行。他在这短短的路上便与羊舌劫东拉西扯地攀谈起来。或许是羊舌劫觉得喜仲颇显单纯,又或许是还需依仗其出力,二人很快便混得个七八分熟。

  由此,喜仲也胆子大了起来,在某一时刻才陡然问道:“打倒豪强之后,长史觉得公子会给俺们分田吗?”

  喜仲的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士伍所关心的,要么扭头瞧向二人,要么默默竖起耳朵,众人的步伐也在不觉之间慢了下来。

  羊舌劫望着喜仲既小心又忐忑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好笑,笑过之余又泛起了酸楚。

  “公子不曾允诺尔等?”

  公子那日的演讲羊舌劫并不清楚,只是从上将军的处得到的也仅仅是提振士气的解释。

  “自有允诺,可...嗨!”

  喜仲并未言明,点到为止,但也足以让羊舌劫明白他的意思。

  “公子既然应允,那尔等又何需多虑?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非诸君以为公子不似君子么?”

  “欸~”羊舌劫有些严厉的反问令喜仲连连摆手,“长史言重了,公子自是君子,可俺们是小人呐。”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公子之义乃仁义。何为仁义?道德仁义,非礼不成。古之君民者,仁义以治之,爱利以安之,忠信以导之,务除其灾,思致其福......”

  羊舌劫不觉掉了一地书袋,但喜仲等人虽然有在认真听,但其扭成一团的眉头足以表明他们很难知其深意。

  羊舌劫见此不由打住,换成了更加通俗的语言,“安民乃公子之大义,若尔等未能授田,又如何得以安?则公子之大义不成,大义不成又何谈君子乎?

  况且肤施之田宅不分授尔等,留于公子何用矣?而奉法豪强脱罪已是伤筋动骨,既未立功,又何以授田?我着实不知尔等有何虑之!”

  说到后面,羊舌劫的语气不觉重了些,“若不是上将军竭虑置新县,如今肤施所驻岂止千人?”他可是经历过上将军的草创时期,那时肤施整整驻扎了七个都尉,部曲人数近十万余,辎重转运极为依赖山东诸郡。哪像现在,上郡新置县已能承担起部分供给之责。

  “现公子殚精创梯田,开山以为良田,所为何人乎!公子之仁,岂会流于表面,望尔等好生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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