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哥，你回来了！”
凌家村，凌霰敲开了一处院门。
院门打开，开门之人正是凌淞稻。
见到凌霰，凌淞稻一开始还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却也是显得十分兴奋。
“不错，块头又结实了些。”
凌霰拍了拍凌淞稻的肩膀，又抓了抓凌淞稻那看上去并不算十分壮硕的胳膊，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变化。
“不让我进去？”
凌霰面上微微一笑，算是以前身凌霰的性格回了凌淞稻的招呼，便是在凌淞稻的邀请下进了门。
凌淞稻娶了妻，娶妻后的几年，便是与其父母分了家。
此时的夜色已上，凌霰凭着一丝月光，看到凌淞稻的院子虽然都是简单的一些农活工具等一些普通农家的应有之物，确实摆放得极为规整。
“霰哥，喝口水吧。”
很快，凌淞稻便是为坐下的凌霰倒上了一杯水。
凌霰不止一次来过凌淞稻家，对其中的房间布置也是十分熟悉。
“这个时间点，凌淞稻也不喊他的妻子和孩子，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凌霰也不客气，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道：“回村了，就先到你这里打听打听，毕竟你最实在。”
对于凌霰的话，凌淞稻显然是一点都不意外。
以前的凌霰虽然嚣张跋扈，但毕竟是怕他二叔凌泓谷的。
这一点，不仅仅是凌淞稻知晓，便是整个凌家村也是人尽皆知的。
以前很多次，凌霰若是偷偷出去，回村时，总是先偷偷趁着夜色先找凌淞稻打听打听他二叔的口风。
若是他二叔生气了，便是再多藏两日，若是他二叔消气了，便是赶紧去认错。
在凌淞稻看来，这次的凌霰，也是一样。
只是凌淞稻不知晓的是，在来他这里之前，凌霰便是先去了他二叔凌泓谷那里。
“二叔可说什么了？”
凌霰显得很是关心，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未问过泓谷叔，不过倒是听到一些说法。据说，你因为欠了泓谷叔不少银子，便是跑到远处去了。”
凌淞稻说着，便是观察着凌霰的表情，一脸坏笑地问道：“是不是那日去怡红楼的银子？”
“啪！”
凌霰佯装一怒，拍了一把凌淞稻的脑袋，道：“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嘿嘿，霰哥，你问，你问。”
如此一来，凌淞稻也是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倒也不多想，又给凌霰满上一杯水。
“说起怡红楼，有什么消息？”
听凌淞稻说起怡红楼，凌霰就接茬继续问道。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就是那芍药姑娘，好像是遇到了些什么问题。”
“遇到问题？怎么说？”
“据说，那日咱们去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便是有屠家的少爷去找她。一开始，外界还都说那芍药是傍上了屠家这个真正的大靠山，不过不久，那位屠家的少爷便是再也没有去过怡红楼了。”
凌霰挠挠头，努力地思索着一些可能性，但凭着简单的一些说法，却是无法进行判断。
“霰哥，你说，是不是芍药姑娘遇到了什么危险？咱们要不要想想办法？”
凌淞稻鼓起勇气，终于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啪！”
凌霰又是拍了凌淞稻一下，怒道：“凌淞稻，你是咋想的？人家一个比你见识多得多的女子，会需要让你一个凌家村的去帮？”
嘴上如此说着，凌霰的心中却是另作他想：“看来，凌淞稻这小子，是完全被那芍药迷了心智，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之下了。”
“此事麦子怎么说？”
说了这么久，凌霰最想问得话，终于开始问出了口。
“他呀，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也不知在干什么？我去找他，他总说没时间，时间一长，我也懒得烦他，先让他去折腾吧。”
提到凌淞麦，凌淞稻显得有些不悦，不过，从他的说法上，凌霰还是能听出，凌淞稻的不悦，只是局限于凌淞麦不理他这件事之上。
“折腾？麦子能折腾什么？”
“具体的却是不晓得，我问过他，他也不说。只知道他隔三差五便是出去，比之前我们俩出去闲逛的次数还多。”
说到此处，凌淞稻似乎是对凌淞麦的事情也不是很关心，只是在单纯地回答凌霰的问题而已。
“凌淞稻这小子这段时间可是变了不少，也许，跟凌淞麦一起闲逛的少了，便是安稳务实了一些。”
见此情形，凌霰也是暂时结束了关于凌淞麦的话题，又问了一些其他的话题。
根据凌淞稻所说，凌家村最近一段时间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由于过了结冰期，各家也是在关心着各自的农活，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消息。
从凌淞稻家离开，凌霰便是在空无一人的村子街头走过，再一次回到了二叔凌泓谷的住处。
而送走凌霰的凌淞稻，在回到屋中时，却是听到了其妻子的话语声：“走了？”
“走了？”
再一侧厢房中，走出一位身材匀称，长相端庄的女人。
“你有没有感觉出，凌霰有些变了？”
女人坐在凌淞稻的身边，有些不安地说道。
“变了？为何如此说？”
凌淞稻自然是察觉出了凌霰的一些变化，尤其是其落水被救之后的变化。
但是，既然凌霰是在落水之后有了变化，凌淞稻反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正是因为凌霰落了水后又被救起，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有一些心绪上的变化也是有可能的。
这类事情，在凌家村以及附近的村子中，也是不少见的。
“若是说经过一次落水，捡回一条命后，有一些变化，倒是能说得通。但上次你们去怡红楼，若你说的没有假话，那么这凌霰确实是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女人看向凌淞稻，略有所思地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言，还有，今日这话也是你提前叮嘱过的，也不是我自己问得。”
听到女人所说，凌淞稻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屁股下的凳子像是着了火，让他坐立难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