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身为结丹期修士,与你等均分法力,有有何额外好处呢?”
张阁主转回过身来,又坐回桌前,语气平和地继续说道:“老夫倒是有一想法,若甄小友能答应,老夫或可考虑一二。”
甄友晨并未想过张阁主能一口答应他的提法,毕竟是一位结丹期修士,想要令其答应如此一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前辈请讲。”
既然张阁主坐了回去,自然便是暂时放弃了立刻动武的想法。
甄友晨心中的忧虑略微放松一些,便是强作镇定地说道。
而甄友晨内心是否镇定,却是骗不过活了一百多岁的张阁主的。
“条件很简单,其一,甄小友需将阵法的简单布置教给我这弟子。”
“其二,便是要将两枚灵魂印记,分别种入你二人的灵识之内。”
说罢,张阁主便是拿起茶杯,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二人就考虑吧,同意与否便是不关老夫的事了。”
“凌霰既是游水宗弟子,自是听从师祖安排,并无其他想法。”
凌霰倒是乖巧,如此一说,便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甄友晨表态。
此时的甄友晨,嘴上虽然不说,但心底里却是纠结起来。
“果然是结丹期修士,本来极不公平的事情,被他在此刻提出来,却是又多了几分公平的意味。”
甄友晨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心底里开始反复考量起来。
在他看来,若是此事最终能成,那么他便可以获得莫大的好处,莫说是为之后突破筑基期打下良好的基础。
即便是难以突破,对于其阵法上的造诣,也是极有益处的。
可以说,仅仅从在阵法一处的收益来说,也将会产生极大的益处。
然而,一旦让高阶修士在灵识内种下灵魂印记,除非一些极为特殊的情况,即便是逃,也是可以让对方很快发现自己的行踪,甚至被对方直接使用灵魂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说,种下了灵魂印记,便是多了一项稳稳被人拿捏之事。
总之,若是甄友晨同意此时,在明面上与张阁主相互拿捏的情况下,在另一个衡量的维度,却是完全不平衡的。
那便是其二人的实力,其他的条件,便是说出花来,在落到二人的硬实力之上,也不是任何其他条件可以轻易抹平的。
炼气期对比结丹期,只是境界上便是差了两个大境界,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说白了,若是答应此事,对于甄友晨来说,无异于一场豪赌。
一场完全押上他自己身家性命的,没有回头路的豪赌。
但是,机缘就是机缘,称为机缘,便是有缘者遇之,若是错过了,便可能是别人的机缘了。
“好,既然前辈如此说了,晚辈就应下了。”
甄友晨轻轻一笑,便是将自己的决定随口说出。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他便是走出了那极为纠结,极为艰难的思想斗争,将此事看淡了不少。
“好!甄小友爽快,既然如此,老夫作为前辈,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便是送你这件东西作为见面礼吧。”
也不知到底是张阁主有着其他的打算,还是在达成协议以后缓和与甄友晨的关系,竟然从储物袋取出一本册子,递给甄友晨。
甄友晨双手接过册子,看了看册子上所写的“阵法初探”几个字,便知晓这是一本心得之类的东西。
此时,安静坐在一旁的凌霰余光一看,便是认出,那册子上的字出自张阁主,应该是张阁主对于阵法的心得没错了。
“没想到张阁主在藏功阁,不仅是修炼功法,还做了这么多的工作。之前给出了一本整理过后的水属性功法,如今竟然又拿出一本阵法的心得,确实是让人感到有些惊讶。”
凌霰心中如此想到,又不觉联想到刘师弟作为回报,送给他的那本控物心得,不觉会心一笑。
岂料,凌霰此刻的这会心一笑,却被张阁主看了去。
张阁主看后,也没有特殊的表情,便是继续看向正在手持册子阅读的甄友晨。
凌霰心中略有不安,但想了想,也就不再纠结。
此时,注视着甄友晨的张阁主,竟像是一位等待老师批阅功课的学生,期待地看着甄友晨以及他手中的那本册子。
甄友晨见到册子时,只从册子上写得“初探”二字,便是大致猜出了其中的内容。
果然,在翻看册子时,其中的内容也是没有逃出他的猜测。
不过,尽管如此,在看到册子上密密麻麻的修改和总结后,他还是觉得很是有趣。
“这些阵法虽然都是极为简单和普通的阵法,但以其研究的深度,已然是超出了我第一年学习阵法时的水平。”
要知道,以甄友晨的阵法学习和领悟速度,非一般阵法师可以相提并论。
如今,对于一位并非全职阵法师的修士,这番评价已然是很高了。
然而,如此评价即便不低,也只是甄友晨在心中所想,并未将其说出口来。
这本册子上,以数种基础常见的阵法为单位,从多个方面阐述了张阁主自己的理解。
甄友晨本不想将其看完,但想到对方的感受,还是决定将册子粗略翻阅一边,以示对对方的尊重。
“这是……”
然而,在翻到册子最后几页的一种阵法时,甄友晨不觉睁大了双眼。
甄友晨的这番反应,自然是被张阁主看到了眼中。
不过,他却是心中疑惑道:“能让甄友晨这般的阵法师如此反应的,肯定不是寻常的阵法。不过,这本心得是我自己所写,却是没有印象,其中竟有何奇妙的阵法?”
张阁主如此想法,自然是未在面上显露出来,甄友晨也自是没有发现,只是细细去研读那处关于阵法的心得。
实际上,张阁主对于阵法的研究虽然已经入了门,但一时却还难以令甄友晨感器兴趣。
甄友晨感兴趣的,是那阵法本身,而并非是张阁主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