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你管这叫六艺君子?

第83章 发配东海

  “陆渊!”

  郭雅一进门,提剑冲过去。

  陆渊挑眉,小妮子追上来,他竟然没发现动向。

  “来蹭吃蹭喝了?”

  陆渊叫人把撤掉的酒菜又端上来,道:“别浪费粮食,吃吧。”

  郭雅咬着银牙,紧攥着长剑,一狠心,挑剑掀翻了长桌。

  霎时,酒水和肉菜撒落一地,溅到陆渊衣衫。

  倏!

  一股强劲的吸力,郭雅的长剑从手里脱出,喉咙忽然一紧,被死死掐住。

  砰!

  郭雅背脊阵痛,身子顶到墙壁,呼吸不畅,脸色通红。

  “之前的事情让你秉公处理,上报学宫,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追上来作甚?”

  陆渊眼神阴冷,脸贴近郭雅,能听见她喘息:“而且,我不喜欢浪费粮食的人。”

  “你...敢动我...郭家...”

  郭雅和陆渊双目对视,额头几乎贴在一起,下半身也被陆渊的腿抵住退路。

  这个男人压迫感太大,几乎要晕厥。

  “郑乾我都不在意,郭家比他大?”

  陆渊右手力道稍微松缓,左手反握长剑,剑柄抵住郭雅的腹部,慢慢上移,抵住胸脯,道:

  “我不是坏人,也不是烂好人,这是第二次让你去找学宫。”

  “要是无理取闹,保不齐我真做些什么。”

  说话间,陆渊轻吹郭雅的耳垂,挑衅道:

  “你喜欢骑马么?”

  郭雅愤恨与羞愧交织,不敢直视陆渊,耳朵红透。

  “哼,不喜欢骑马还来养马司,快滚!”

  陆渊松手,长剑落在石子路上,陷进去。

  郭雅擦拭泪水,拎起剑小跑到门外。

  “世家大小姐都喜欢涂什么药膏,难闻死了。”。陆渊摇头。

  此时,张镇跑过来,道:“司官,那女人还在外面。”

  “真是个犟种!别管她,爱去哪去哪,只要别进养马司。”

  陆渊无奈,这小妮子怕自己跑路,死死看着。

  “张镇,招呼大伙好吃好喝,明儿你们去放马。”

  “司官歇着,一切包在卑职身上!”

  张镇举杯,对着其他人道:“咱们养马司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那群老马再也不能嚣张跋扈了。往后三个月,咱们好好活着,该吃吃,该喝喝,坏事别往心里搁!”

  “青天大老爷!”众人举杯附和。

  陆渊皱眉,狠狠踹了一脚张镇,喝道:

  “这儿没有青天大老爷,只有小小的养马司司官。”

  “你们干多少吃多少,多劳多得,来年还能吃顿年夜饭。”

  众人瞬间安静,距离元旦还有大半年,但是三个月后,他们大概率被发配东海当炮灰。

  难道说,司官有法子脱身?

  张镇急忙凑过去,给陆渊倒酒,说话都有些颤抖:

  “司官,郑家想尽法子折磨我们,虽然制服了这群老马,可终归要在入冬前上交一千匹良马。”

  陆渊一饮而尽,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张镇眼神黯淡,郑家有郑世杰这个阁老在,谁能对抗。

  “睡觉吧。”

  陆渊回到草垫上,静心打坐。

  张镇挥手,让其他人安静地吃肉喝酒,不再瞎想。

  ……

  学宫大雄宝殿三十层,执法处某室。

  七八个人跪在地上,身子趴下去。

  为首的苏劫抬头,拱手道:“事情就是这样,还请三爷为学生做主。”

  王敞坐在上位,摇头自嘲:“我真是劳碌命,走到哪,都有事找上来。”

  “你们为何不找本家,偏偏找我一个孤寡老人。”

  “三爷谦虚了,演武派弟子千千万,谁都知道您曾经镇压西秦妖族,舍生取义,此举令我辈叹服。”

  “只有您这样的人,才是真正为学生着想。”

  “您身为演武派宗老,实至名归!”

  有人附和道:“师兄说得对,那个狂徒是郑家养马司官,不仅扰乱火牛阵,指使龙马吞食牛肉,而且胆大包天,对郭师姐无礼!”

  “我们上报学宫,恐怕他身后有郑家平事,不了了之。”

  王敞看着一双双清澈的眼睛,长叹一口气,道:“那狂徒是候补讲师,区区几头火牛的命,制裁不了他。”

  “至于郭雅,若是你们能带着她去执法处,倒是有几率扒掉狂徒的讲师身份。”

  苏劫点头,道:“三爷的意思,只要狂徒没了讲师身份庇护,我们可以用宫外贼人捕杀火牛为由,做掉他!”

  有人担心道:“即便他不是讲师,依旧有郑家做后盾。龙马司的马匹追随郑阁老多年,狂徒能进养马司,关系不小。”

  “这个不用担心。”

  王敞解释道:“郑家养马司不同往日,现在谁进了那,就是等死。”

  “即便你们不动手,等到入冬前补充军马,他们也活不了。”

  苏劫摇头,道:“敢对师妹无礼,定要亲手血刃!”

  王敞叹道:“去吧,量力而行。”

  众人起身,拜别王敞。

  此时,整座室内空荡荡。

  有仆人进来,道:“老爷,咱家戏班子学了一首新曲,唤来弹弹?”

  王敞揉揉脑门,以前在紫金山为王家操劳半生,还去通天河镇压宵小,日夜兼程。

  但自从西秦一行,吞服九转金丹得以续命,才惊觉该为自己活一次。

  现在,自己距离四阶也差临门一脚,却沉不下心。

  每日浑浑噩噩,没了以往那股冲劲。

  唯有听戏喝茶,勉强能稳定精神。

  “进来。”王敞平静道。

  话音刚落,仆人立马招呼戏班子,即刻演奏。

  曲调低沉,随之高昂,杀气冲天。

  时而悲壮,时而豪迈。

  “嗯?!”

  王敞皱眉,手里紧握茶杯,稳如磐石,但里面的茶水如狂涛在波动。

  “好强悍的杀气,寻常乐师弹奏,居然也能影响实体!”

  王敞细细体会,仿佛在一碗茶水中,有千军万马冲杀而出。

  万马奔腾,千里哀嚎。

  此时,王敞的心开始悸动,甚至一只脚逐渐迈入四阶的门槛!

  他大惊,倏然起身。

  可这时,曲子也停下。

  “停下干什么?”

  “继续弹!”

  王敞第一次严肃呵斥。

  仆人和乐师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

  “老爷息怒,并非乱了老爷雅兴。”

  “是曲子只有一半。”

  仆人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说,此曲是谁所作?”

  “把他找来!”

  “把他找来!”

  王敞如疯魔一般,拽住仆人衣领,欣喜若狂。

  “是个叫陆渊的候补讲师,但被送去养马司当司官了。”

  “什么?!”

  王敞一愣,嘴上重复两字:

  陆渊...陆渊...

  很快,王敞反应过来。

  他轻轻踏出一步,已在百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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