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到自己被这样评判,心中五味杂陈。他站在这片虚幻的空间中,周围那些特殊存在的思想波动仿佛也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关于伤,他的确经历了太多,身体上的、心灵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刻着一段难忘的过往。
“若是像小镇上的那些事,那么他绝对属于特别垃圾的那种。”那话语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他想起小镇上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是个毛头小子,冲动、鲁莽,做事不计后果。因为一点小事就和人打架,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觉得自己很威风。那些伤,现在想来,不过是年少轻狂的证明,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的伤痛。
他记得有一次,为了所谓的“义气”,帮朋友出头,和邻镇的一群小混混起了冲突。对方人多势众,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下不了地。父母心疼地责备他,他却还满不在乎地说自己不后悔。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为了毫无意义的事情而让自己受伤,让家人担心的行为,确实很“垃圾”。
而如今,经历了与幽蓝火焰的生死搏斗,经历了这片境界之地的种种磨难,他对伤痛有了全新的认识。那些身体上的创伤,虽然疼痛难忍,但都可以愈合;而心灵上的创伤,才是真正难以磨灭的。
“你们只看到了我曾经的不堪,却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今天。”少年在心中回应那些特殊存在,“小镇上的那些伤,是我成长的代价,也是我走向成熟的阶梯。我不会逃避过去的自己,因为那也是我的一部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会用我的经历告诉你们,无论曾经多么不堪,只要愿意改变,愿意面对伤痛,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少年的思想如同炽热的火焰,在这片虚幻的空间中燃烧,试图驱散那些特殊存在心中的阴霾,也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曾经的教训,要带着伤痛继续前行。
少年站在那片虚幻之地,周遭的思想波动似在质疑,似在探寻。他微微仰头,思绪如脱缰野马般奔回小镇时光。伤痛与小镇的故事,看似毫无瓜葛,实则千丝万缕。
在小镇时,他是个热血冲动的少年,为了所谓的正义、友情,一次次将自己置于险境。他曾为了帮邻居家夺回被恶霸抢走的财物,被打得遍体鳞伤,肋骨断了两根,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那时,他觉得伤痛是勇敢的勋章,只要能达成心中的目标,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甚至可以为此抛弃舒适安逸的生活,不顾家人的苦苦相劝。
还有一次,小镇遭遇洪灾,他不顾危险,往返于湍急的水流中,救助被困的乡亲。洪水裹挟着杂物,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腿上至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疤痕。他为了救人,将自己的安危抛诸脑后,差点被洪水冲走。那一刻,他确实是个愿意为了伤痛背后的意义,抛弃所有的人。
如今,在这境界之地,面对幽蓝火焰带来的伤痛,他依旧秉持着那份执着。伤痛于他,不再是简单的皮肉之苦,而是成长的阶梯、信念的试炼。在小镇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为了心中坚守,不惜一切的性格,即便伤痛如影随形,也绝不退缩。
“伤痛与小镇的过往紧密相连。”少年在心中回应那些质疑的思想,“在小镇,我为了守护正义和他人而受伤;在这里,我为了拯救这片土地和灵魂而战。我愿为伤痛背后的价值抛弃所有,因为那是我存在的意义。”他目光如炬,坚定地望着远方,似要穿透这虚幻的空间,直达心中的彼岸。
少年垂眸凝视掌心交错的疤痕,在这片虚幻之地,连风都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质疑。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沙哑的嗓音在寂静中荡开:“理由很简单,因为少年没有家。“记忆如潮水漫过意识——他从未见过亲生母亲,只听闻那个女人为了战胜邪恶,在他出生前便化作了战场上的一缕英魂。
襁褓时期的襁褓被塞进陌生的屋檐,长大后辗转于不同人的冷眼与施舍间。破旧的襁褓布边角早已磨成碎絮,却始终被他缝在贴身衣物里。每当深夜蜷缩在漏风的草垛,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雨,他总会伸手触碰那块布料,试图从磨损的经纬里触摸到一丝母爱的温度。
“连家的模样都没见过,又何惧失去?“少年抬头时,眼底翻涌的悲怆化作烈焰。幽蓝火焰灼烧过的伤口在此时突然隐隐作痛,仿佛在呼应他沸腾的血脉——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用生命为他铺就的路,此刻正蜿蜒在他脚下,而他早已做好准备,哪怕踏着伤痛,也要将母亲未竟的抗争走到底。
风掠过少年单薄的衣衫,在这片虚幻之地掀起细碎的呜咽。他垂眸望着掌心交错的伤痕,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像极了他漂泊无依的人生轨迹。或许是少年没有家的缘故,所以他很少有牵挂,那些值得挂念的人或是事,以及物品......对他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曾在不同的屋檐下借宿,用过的碗筷、睡过的草席,都像过眼云烟般消散在岁月里。没有人会在他远行时追出来叮嘱添衣,也没有一盏灯为他长夜守候。渐渐地,他习惯了将情感深埋心底,对身外之物也愈发淡漠。那些别人珍视的传家玉佩、儿时旧物,在他看来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累赘。
曾经,他也试图抓住些什么。有一次,他在破庙里捡到一只受伤的流浪猫,悉心照料了几日。可当猫伤好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终究是抓不住任何东西的。从那以后,他连这份柔软也小心翼翼地收起,只将全部心思投入到修行中。
在与幽蓝火焰的战斗中,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冲进火海。当灼人的热浪席卷全身,他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没有牵挂,便无需畏惧失去;没有软肋,就能将剑锋毫无保留地刺向敌人。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刻,他的脑海中从未闪过任何人或事,唯有对力量的渴望与对母亲遗志的追寻。
此刻,看着周围那些特殊存在投射来的疑惑目光,少年自嘲地勾起唇角。他知道,自己的这份淡漠在他人眼中或许显得孤僻又无情,但这又何妨?没有家的人,早已将自己锻造成了一把无鞘的剑,只为斩断世间邪恶,哪怕前路再无归处。
少年垂首摩挲着衣角的旧布,那是从襁褓上撕下的残片,早已洗得发白。周围的思想波动如蛛网般缠上来,他猛地攥紧拳头——这些虚影总在窥探他的过往,而他并不想在此刻展露脆弱,不想被当作博取同情的可怜虫。
“别再试探了。”他冷硬地将意识凝成利刃,斩断那些若有若无的触碰,“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话音未落,虚空突然震颤,无数细碎的记忆碎片如星屑般坠落。他瞳孔骤缩——那是母亲的剑影,是从未见过却莫名熟悉的庭院,青石砖缝里还开着淡紫色的花。
原来这就是交换的代价。境界之地以窥探他的伤疤为饵,却也悄然向他展露了家的蛛丝马迹。少年踉跄着扶住石壁,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恍惚间竟与记忆里那方庭院的青石重叠。他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好个公平交易,用我的痛,换一个虚幻的答案。”
那些虚影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剧烈波动,纷纷后退。少年却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复杂的火焰。他不再抗拒那些记忆碎片的涌入,哪怕每一片都像刀刃划过心脏。“来吧,”他在心底嘶吼,“就算是幻境,我也要把‘家’的模样刻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