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从容地喝了口茶。“沈氏科技只拿到了基础的技术代理权。

　　但是异能学院竞技场的设备市场，校内的同学比我们的员工进去谈，会更有优势。”

　　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满了红点和蓝点。

　　“红色是已经外围的设备方案，蓝色是内层的设备方案，我们准备了不同的两套设备方案。”

　　“一成营收，”沈月又推过来一份合同，“外加不低于一成的项目分红。”

　　“我需要时间考虑。”林阳把合同放回桌上，“这不是小事。”

　　“为什么是我？”过了一会，林阳突然问道，“沈家完全可以找更成熟的合作伙伴。

　　据我所知，白月城异能学院校内，有很多对接校方的学生社团，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实力非常强大的异能者。

　　更何况，作为白月城异能学院毕业的校友，沈小姐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之前的导师，联系上学校里的领导。”

　　沈月夹了块清蒸石斑鱼，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

　　“两个原因。

　　第一，你是蓝冰配方的原创者；第二......”

　　她顿了顿，“你和发财生活镇的关系。”

　　林阳的筷子停在半空。“这和发财生活镇有什么关系？”

　　“呵呵，别紧张。”

　　沈月笑了笑，“只是商业考量。沈家希望这次合作能避开交易中心的干涉。

　　除此之外，你可能不清楚，发财生活镇，也正在筹划建设一批用于教学和训练的场地设施。”

　　接下来的半小时，沈月详细介绍了合作计划。

　　包括研发中心的选址、生产线的布局，甚至提到了与军方的潜在合作。

　　林阳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地听，偶尔问几个技术细节。

　　他发现沈月对这些技术项目的了解远超预期，连最新改良的几个参数都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不管是作为研究的对接人员，还是销售协商人员，沈月的专业性无可置疑。

　　抛开林阳的刻板印象，这次的合作项目，似乎确实有着很大的可行性。

　　“好了，项目的基本情况我就先介绍到这里。

　　先来尝尝这个。”

　　沈月突然转了话题，指着一盘造型精致的点心，“黑松露流沙包，翡翠轩的招牌。

　　你来白月城时间不长，很多特色美食都没有品尝过。要知道，我们白月城的实力不但在十六大区能排到前三名，美食更是整个十六大区第一的。

　　多住一段时间，别的不说，肯定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胃。”

　　林阳咬了一口，浓郁的咸蛋黄和黑松露的香气立刻在口中爆开。

　　他不得不承认，这比他平时吃的食堂饭菜美味太多了。

　　“怎么样？”沈月问道，不知是在问点心还是合作提议。

　　“都很好啊。”林阳含糊地回答，“但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沈月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桌子上的那张卡。

　　林阳拿起来看了看，把晶卡放回桌面，指尖在金属盒边缘轻轻敲了两下。

　　沈月正在翻看合同附件，旗袍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白月城异能学院，除了新增的基础设施之外，训练舱的参数也需要调整。”

　　沈月抽出其中一页推过来，“沈氏最新款的XT-700型，恒温系统误差能控制在±0.5℃。

　　这个控制精度，可以再次提升训练的效率。

　　其实技术发展到今天，训练的效率每次提升都可以说成挤牙膏，你也可以说我们沈氏就是在挤牙膏。

　　但是，即使是一点点的效率提升，把时间基数拉长，也是十分恐怖的数值。”

　　纸张上的数据密密麻麻，林阳扫到第三行就皱起眉。

　　那些专业术语和参数表格像天书一样，他只能勉强认出几个熟悉的设备名称。

　　“具体要改哪里？”林阳直接问道。

　　沈月从手包里取出触控笔，在平板上调出三维模型。

　　她指尖划过屏幕，训练舱的剖面图立刻放大，显示出内部复杂的管线结构。

　　“传感器阵列要增加三组。”

　　她点开某个部件，“数据采集频率从每秒200次提升到500次。

　　当然了，这个基于原有设备改造更换就可以了，需要的开销也比正常购买要便宜很多。

　　只不过，钱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个我们会有专人直接和异能学院方面谈。”

　　林阳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很短，涂着透明的护甲油，在屏幕反光下几乎看不见。

　　说实话，这双手更适合实验室而不是商业谈判。

　　“我还有一点一直很好奇，你们沈氏科技采集这么多数据做什么？”

　　林阳端起茶杯，茶已经凉了，表面浮着细小的茶叶梗。

　　“学院设备评估报告需要。”

　　沈月头也不抬地继续标注参数，“沈家作为赞助商，总得证明钱花得值。

　　除此之外，这些研究数据，对沈氏来说，本身就意味着很高的价值。

　　至于具体研究做什么，这个就属于保密内容了，当然我可以保证，是绝对符合联盟规定的。”

　　她突然转过平板，上面跳出一份预算表。最下面那栏用红色标着数字：1280 0000。

　　“这是首批设备的预付款。”

　　沈月把笔帽扣回去，“如果测试数据达标，后续再追加三倍。”

　　林阳的视线在那个数字上停留了几秒。

　　一千两百八十万，足够买下学院附近那栋他看中的小别墅，还能剩下一半。

　　而这，只是第一批设备改造的钱。

　　白月城异能学院的测试设备体量很大，如果都承包下来，还不知道会分成多少批次。

　　“原始数据，是要在学院保留副本的。”林阳把卡片放进钱包，“学院督导组随时可能抽查。”

　　沈月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当然，流程完全合规。”

　　她放下杯子，“所有设备都会走正规采购渠道。”

　　服务员敲门进来换茶，两人同时停下交谈。新上的茶水冒着热气，沈月用镊子夹起茶匙，慢慢搅动水面。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要尽快签协议开始了。

　　我们可以先签设备改造的部分，这样下周三就能安装第一批，正好赶上开学前的设备检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