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裴渊两人转头看去，就见茶楼的顾掌柜正柳眉倒竖，对着一桌客人怒目而视，冷声斥道：

　　“客官，别太过分了。”

　　一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看着顾掌柜发脾气的样子，一点也不怕，反而猥琐笑道：

　　“摸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与他同桌的两名男子也调笑着说道：

　　“掌柜的生起气来，倒是更好看了。”

　　“能被我大哥看上，是你的福气。要不是看你长得骚，谁会来喝茶。”

　　顾掌柜是个寡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丰腴，半老徐娘，风韵动人。

　　她开门做生意，各种人都见过，面对调戏丝毫不惧，脸一沉，泼辣地骂道：

　　“老娘可不是卖肉的，想摸回家摸你娘去。”

　　若是换了普通客人，被这么骂一句，或许会讪讪然作罢。可她今天面对的几人，却都是练武的，脾气很大。

　　听了顾掌柜的话，八字胡男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顾掌柜的脸上。

　　啪！

　　顾掌柜直接被一巴掌抽倒在地，脸颊红肿，显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八字胡打完人，依旧不肯罢休，口中骂骂咧咧：

　　“贱货，敢骂老子，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办了你，看你以后还怎么装贞女烈妇。”

　　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撕顾掌柜的衣服。

　　他那两个同伴在一旁起哄：

　　“好，快扒了她的衣服，让大家伙开开眼。”

　　顾掌柜面对这样的架势，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泼辣，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不要，放开我。”

　　嘭！

　　裴渊皱着眉头，正准备动手，宋凌云就已经先一步拍着桌子起身，怒骂道：

　　“娘的，哪里来的腌臜东西，跑出来污老夫的眼。”

　　说着，纵身一跃，双手成爪，凌空俯冲对着八字胡抓去，如飞鹰抓兔。

　　“老东西，给我滚！”

　　面对宋凌云的凌厉攻势，八字胡连忙挥拳迎击。

　　撕拉！

　　拳爪相碰间，八字胡的手上就被鹰爪撕开了几道血口子。

　　八字胡一惊，想不到茶楼里随便站出来一个老头，就有如此实力，暗道不妙，忙招呼同伴：

　　“还愣着干嘛，快一起上。”

　　两个同伴立刻加入战斗，三人围攻宋凌云。

　　一时间拳脚纷飞，劲力激荡，大堂里的桌椅被四人打中，噼里啪啦地碎开，场面异常激烈。

　　顾掌柜担心宋凌云不是对手，连忙来到裴渊身旁请求道：

　　“裴掌柜，请您快出手帮帮宋馆主，我担心他寡不敌众。”

　　裴渊本不想抢宋凌云的风头，但见他面对围攻慢慢落入下风，继续下去确实斗不过三人，也只能出手了。

　　他站起身，走近两步，屈指轻弹。

　　嗤！嗤！

　　两道凌厉的指力顿时激射而出。

　　这三人的实力并不强，面对裴渊的无形指力根本无力抵抗。

　　一人被洞穿头颅，留下一个血窟窿。

　　一人被洞穿胸口。

　　眨眼间，八字胡的两名同伴就被杀死。

　　八字胡见到这一幕，惊得面色惨白，心神失守，还来不及求饶就被宋凌云一爪撕开了喉咙。

　　瞬间，地上就多了三具尸体。

　　喝茶的客人都被吓到，纷纷起身离开。

　　顾掌柜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求裴渊帮忙，裴渊竟一出手就要了两人的命，不由惊道：

　　“裴掌柜，你，你怎么把他们杀了？还有宋馆主也是……”

　　裴渊不以为意地说道：

　　“顾掌柜，我当然可以把他们打伤、赶跑，也不怕他们报复。只是他们不敢对付我，恐怕会把账算到你头上。

　　今天如果我和宋馆主不在，你可以想想，会发生什么。”

　　顾掌柜闻言想起三人之前的话语，要在大庭广众下将她扒光、对她用强，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若真发生那样的事，她肯定没脸继续活下去。

　　随即她察觉到自己的话语不妥，忙解释道：

　　“裴掌柜不要误会，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没太多……”

　　宋凌云心知顾掌柜不是武林中人，面对生死厮杀难免不适应，于是宽慰道：

　　“顾掌柜不必多想，像他们这样的货色，继续活着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死了干净。”

　　裴渊明白普通人和武者是不同的两个群体，在某些方面的思维观念有很大差异，不会为此责怪顾掌柜，只是说道：

　　“我看顾掌柜吓得不轻，还是先去休息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顾掌柜无法安心休息，见宋凌云身上还有伤，忙说道：

　　“宋馆主，你受伤了，我先去拿点药。”

　　说着，匆匆离开。

　　宋凌云擦去手上血迹，看着身上伤口，苦笑着说道：

　　“为兄实力不济，倒让裴老弟见笑了。”

　　“宋兄侠义心肠，谁能取笑。他们也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不然的话，哪里是宋兄的对手。”

　　宋凌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好过许多。随后看着倒地男子身上的伤口，啧啧有声：

　　“早就听闻裴老弟的无形指力极为玄妙，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听说当初沙河帮的王桐就是败在这一招下？”

　　裴渊自谦：“我这人胆小，素来不敢与人争斗，也就只能练这种功夫，以求自保。”

　　宋凌云想起他弹指杀人的场面，不由脸皮抽动：你管这叫胆小？

　　躲在一旁的伙计，看着地上的尸体，同样一阵无言：这叫不敢与人争斗？

　　不敢争斗，只敢杀人是吧？

　　裴渊不知他人想法，只是说道：

　　“这三人不知是什么身份来历，还请宋兄调查一下，免得日后有麻烦。”

　　“放心，此事就交给我。”

　　宋凌云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记得通知我。”

　　裴渊也没心思继续喝茶，说了几句后返回济仁堂。

　　下午。

　　裴渊正在院子里指点小梅练剑，李沛带着李慕风匆匆赶到。

　　见李慕风神色焦急，裴渊不由问道：

　　“怎么，出事了？”

　　李慕风语速很快，焦急地说道：

　　“有人到药园闹事，程管事见对方实力强，怕不是对手，让我来求援。具体情况，容我路上再说。”

　　裴渊知道事态紧急，立刻站起身：

　　“走，去看看。”

　　说着，骑马和李慕风一起向药园赶去。

　　路上，李慕风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天早上，李慕风带着手下的采药人准备进山采药，谁知碰上了两个武者，见面就要抓采药人当向导，搜寻紫尾貂。

　　紫尾貂以草药为食，采药人最清楚在伏牛山哪里有药材，又熟悉地形，是最好的向导人选。

　　双方起了冲突后，李慕风把两人打跑了。因为担心出事情，没有继续采药，带着采药人返回了药园。

　　下午那两个武者果然带着师门长辈来到药园，准备报复。

　　裴渊没想到，这依旧是紫尾貂引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