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说好的红楼,怎么成林妹妹的名字

  果然,王熙凤刚走厨房外边,那净虚老尼就满脸堆笑,凑近了王熙凤说道:“奶奶,老尼这有件棘手事,本想求着太太出出面,可又寻思先向奶奶您讨个主意。”

  王熙凤有些好奇,便跟着这净虚老尼进了一间净室。

  她跟这老尼姑也是相识很久了,也知道这老尼姑平日里做些什么买卖。

  可从没求到过自己的头上,这让她多少也有点好奇。

  刚坐下便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净虚老尼叹了口气,娓娓道来:“长安县有个张财主,家中有一女,小名金哥。前日子进庙上香,被那长安知府的小舅子李衙内瞧见了,一眼便相中了,说什么也要娶这人为妻。可她早就许配给了长安卫所千户之子,还收了聘礼。那张家本想退了婚约,可人家哪肯?两家便闹得不可开交。”

  说着,她似乎还有些感动似的,一脸慈悲相,“这张家无奈,进京来寻门路,找到了我。我实在看不得这有情人不能成眷属,便想着求府里出面,跟这陕西都指挥使云老爷说和说和。”

  王熙凤听了,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这事倒不难,只是太太不愿管这般事。”

  净虚老尼一听,赶忙说道:“太太不管,奶奶您也可以主张了呀。这事若成,张家便是把整个家卖了孝敬您都愿意呀。”

  说着还补了一句,“更何况,奶奶最是心善的,这般有情人若是不能厮守,实在可惜。”

  王熙凤抿了口茶,放下茶杯:“你以为我缺那些银子?还是想用这种瞎话糊弄我?这样的事也敢找我?”

  净虚老尼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可又不甘心,脸上又堆起笑,叹了一口气:“虽说如此,可那张家求到我这府里了,如今不管这事,怕那张家寻思府里连这点手段都没有。我倒没事,只是连累了奶奶,心中实在是不甘呀。”

  这老尼姑嘴里倒是没几句实话,可偏偏这句话戳中了王熙凤,她是最看不得别人说她不行的。

  王熙凤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你是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阴司报应的,管他什么事,我说行便行,你叫他拿三千两银子来,我就替他出这口气。”

  净虚老尼一听,喜不自禁,刚想答应,门便被打开了。

  只见李洛施施然走进了这静室内。

  净虚老尼与王熙凤脸色都变了,净虚老尼不禁有些恐惧,而王熙凤则是略微有些尴尬,强笑着说:“呀,李姑爷,您不在外面等着吃饭?怎来这了?”

  李洛挑眉道:“随便逛逛,倒听见点有意思的,有个尼姑在这儿撺掇我府里嫂子做犯王法的事,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他知道这般直接,定然会让王熙凤心生怨怒,可是依着她的性格,好话就能听进去吗?

  总不能让他以大无畏的精神,以身饲虎,且不说人家要不要呢。

  况且他跟孟德的爱好完全不一样。

  谁不知道他李洛忠诚的很,心中只有一个,不对,两个太阳。

  对付王熙凤,就是要让她处处碰壁,处处赢不过,她才能改。

  王熙凤倒是强笑着说道:“哪有什么王法不王法的事?不过是这亲朋友之间办点小事,这人不也说了,人家也算两情相悦。”

  刚才还说那老尼姑说谎,这里倒是拿来这借口就用了。

  李洛冷哼了一声,“来,老尼姑,你来跟我说说他们怎么个两情相悦法?这明明便是这张家妄图攀附富贵,又不愿坏这名声,行这般下作之计来求你这出家人,是也不是?”

  他这一吼,吓得这净虚老尼一哆嗦便瘫在地上。

  他刚下战场还没过几天,身上的血煞之气还未消尽,一吼之下直接把这老尼吓得瘫在地上,赶忙磕头。

  王熙凤的脸上倒有些挂不住了,脸色变得阴沉,声音颤抖,“洛兄弟,你当真要管着我的事吗?”

  李洛沉声道:“琏二嫂子,论起来琏二哥待我不薄,本不该挡你财路。可你走的这路实在不正,这事若被人拿住把柄如何收场?倘若那千户家闹起来,状纸递到京里又当如何?你眼下拿了银子、出了气,可曾想过被这老尼姑攥在手里作筏子?”

  王熙凤心里早就明白,是自己被这老尼姑撺掇的,她当然生气,可那句把家卖了也要求她帮忙,也是真正打动她的地方。

  “什么撺掇不撺掇的?”王熙凤咬着牙冷笑,“我用自家爷们的名头办事,难不成还碍着李姑爷了?”

  李洛盯着她的脸,沉声道:“碍不碍我倒无妨,只问你这事儿,可合王法?可合人心?”

  王熙凤面皮瞬间涨得通红,眉梢倒竖:“这么说,李姑爷是铁了心要拦我的路?”

  “你这路,我拦定了。”李洛甩袖便走,“纵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事儿也办不成。”

  这时候王熙凤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湿透了。

  刚才被李洛这股气势一时竟震慑住,她靠着内心那股傲气,倒是顶住了。

  可身上竟然发了一身大汗。

  那老尼姑早就吓得满地打滚,在地上颤抖不已。

  李洛走出这静室,心里想着回到京里就找人来把这这庵给他封了。

  什么玩意?一出家人不好好的学佛法,做起掮客来,搞这种丧良心的买卖。

  夜幕沉沉落下,李洛匆匆扒了几口饭。

  席间,他与王熙凤全程冷脸相对,半句言语也无,瞧得宝玉和秦钟满心疑惑。

  净虚老尼则像热锅上的蚂蚁,端茶递水忙个不停,眼神躲躲闪闪,生怕李洛突然发难。

  草草用过饭后,众人各自回房歇息。

  宝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天见到秦钟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总在他脑子里打转。

  他轻手轻脚穿过回廊,先到秦钟房前,门却紧锁。

  他四处寻觅,浑然不觉身后多了道人影。

  循着声响,宝玉悄悄靠近一间厢房,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炕上两人相拥的身影让他一愣,随即忍不住嗤笑出声。

  秦钟和智能儿吓得浑身发抖,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慌乱中还互相埋怨。

  智能儿羞得满脸通红,想趁着夜色溜走,却见李洛不知何时已堵在门口。

  宝玉也收了笑,忙和秦钟起身,尴尬问道:“洛兄弟怎么来了?”

  李洛似笑非笑道:“打扰几位好事了?”

  又转头看向智能儿,“进屋,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等人都进了屋,李洛大大咧咧坐下,盯着秦钟道:“你姐姐白天托我盯着你,说你最近神神叨叨的,没想到还真有事。打算怎么办?”

  秦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糊涂……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李姑爷千万别告诉我姐姐!”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懊悔。

  宝玉看到这里,便赶忙想说和说和,“洛兄弟,他也是一时糊涂,你便当没看见吧。”

  被李洛一句话噎住,“他也是个爷们,让他自己说。”

  李洛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秦钟,你也是个七尺男儿,这副畏缩样像什么话?你若真心喜欢她,我去帮她脱了尼姑籍,让她跟你走,你就给句痛快话!”

  智能儿闻言,眼睛瞬间亮了,巴巴地望着秦钟,眼底满是期待。

  秦钟偷偷看了眼智能儿,又低下头嗫嚅道:“我……我自然是喜欢她的,可我姐姐那边……还有家里的规矩……我怕……”

  “怕?你现在倒知道怕了!”李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盏都晃了晃,“你若真心待她,就拿出点爷们儿的担当!脱籍的事我来办,你姐姐那边你自己去说!你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就别耽误人家姑娘!”

  他愿意帮这个忙,也是看这姑娘不像是个不成样的,看起来两人也是两情相悦,成全他们也算做件好事。

  秦钟咬了咬牙,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若……若李姑爷真能帮我做主,让智能儿脱了籍,我……我愿意带她走!只是……只是还请李姑爷在我姐姐面前美言几句。”

  李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像句话!你只管把自己这边的事办妥,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在他看来,不过是少年人与小尼姑有点私情罢了。

  瞧着两人情真意切的模样,总比秦钟与宝玉滚到一起强。

  他打定主意,次日便要将此事告知秦可卿。

  让她头疼去吧,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

  第二日一早,李洛便离了这水月庵。

  随后他径直去找秦可卿,三言两语交代完事情经过,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转身便启程回京。

  此刻他终于得了空,纵马直奔林府而去。

  到了林府门前,李洛利落地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塞给门房。

  那门房虽与他不算相熟,却也认得这位姑爷,忙笑着打了声招呼。

  李洛大步流星穿过三进小院,如今的林府没了女眷操持,少了几分府邸的精致,除了厨娘,府中多是些粗使汉子。

  他进门的动静不小,很快便引来了众人,张有德也在其中。

  “张叔!”李洛又惊又喜,数月未见,心中满是激动,上前便是一个熊抱。

  又同其他几个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他才朝着林如海的书房走去。

  “何事?”屋内传来林如海的声音。

  李洛随手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林如海刚要斥责来人莽撞,抬眼瞧见是李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佯作不悦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叨扰?荣府住着不舒服?”

  李洛赔着笑:“哪能啊!再舒服那也是外边,自家总归是要常回来看看的。”

  “谁与你是自家?”林如海嘴上硬,手下却不停,继续伏案书写奏折。

  李洛凑近一瞧,竟是些刷新吏治,整肃官纪的办法,倒是跟他的官职联系紧密。

  正看着,林如海突然说道:“你严世伯这两日就要上任东南了。”

  “这事定下来了?”李洛挑眉问道。

  林如海头也不抬:“嗯,王子腾调走了,牛继宗脱不开身,九边将领虽有合适人选,却各有要务。你严世伯在漕运浸淫十余年,也该挪挪位置了,总不能真干一辈子漕运。”

  李洛寻思着戚继光、俞大猷皆是抗倭良将,只要严世蕃肯重用二人,倭患不足为惧,便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转而问道:“爹,你何时去荣府吃顿饭?大家都盼着呢,娘也念叨你许久了。”

  林如海白了他一眼:“我也想去,可贾府丧仪未散。等过两日发完丧,我自会登门。说起来,确实许久未见你岳母了。”

  李洛嘿嘿笑着,默默走到案边帮忙磨墨。

  两人又闲聊了许久,定下林如海回府赴宴的日子,李洛这才起身告辞。

  西苑宁寿宫内,鎏金香炉飘出袅袅檀香,将殿内明黄帷幔熏得微暖。

  水溶忙撩起袍子,恭谨俯身行礼。

  太上皇抬手虚扶,“罢了,自小看着你长大的,不必多礼。”

  他斜倚在明黄软枕上,目光扫过堂下的水溶,忽然轻嗤一声:“你这小子,倒是越长越俊了,比朕年轻时还多出三分温润。”

  因着自幼被召入宫教养,水溶与太上皇相处时多了几分熟悉。

  此刻见他指节轻叩,便知是话头该转入正题了。

  水溶直起身子,目光落在案头堆积的信件上,沉声道:“启禀圣人,您要寻的皇孙仍无音讯。不过臣已增派人手,想必不日便能有线索。”

  他顿了顿,见太上皇表情不变,又补了一句,“此事需从长计议,您近日龙体违和,更不宜过于劳心。”

  只是心里却想到,皇孙这东西,此时还不是该拿来用的时候,还是让太上皇再等等吧。

  提及近况,太上皇眼底寒光一闪,自王子腾丢了京营提督之位,从前那些对他态度模棱两可的臣子,如今竟开始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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