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结案
看着薛蟠还在嘴硬,李洛二话不说抄起椅子,对着他又是狠狠两下,打得薛蟠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李洛掸了掸衣袖,似笑非笑地望向贾雨村:“贾大人,方才可瞧见什么了?”贾雨村连连摆手,赔笑道:“本官……本官什么也没看见。”
这里看的戚继光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贾雨村冰冷的目光投来,却不好发作。
只能问道,“洛公子这位是?”
戚继光敷衍的行了个礼,“本官浙江都司指挥同知,海门卫参将。”
本朝虽然依旧文贵武贱,可终归比前明强些。
贾雨村倒不怕这人,可人家不给自己面子,他是一点办法没有,更何况戚继光的官阶还要高过他,只能恹恹的回了个礼。
心下更是信了李洛几分,一个三品武官跟着,身份自然假不了。
李洛踱步上前,望向薛蟠:“不想吃苦头也容易,赔人家银子,不再骚扰那姑娘,再领二十杖板子,这事便了了。”他哼了一声,“若不答应,这一百杖,我可要亲自打!”
冯渊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他本以为进了衙门定会吃亏,没想到李洛竟为他解围。
李洛看向他:“你若真想娶这女子,便跟我去扬州,我自会保你俩好好过日子。你若不愿,这姻缘就算了。在这儿,你守不住她,自己选吧。”
冯渊嘴唇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攥紧衣角,不住颤抖。
李洛暗自咂舌,怎么一遇上红楼里的人,没几个行事正常的?
先前在泗水,林府遇到的人物,同眼前这些货一比,简直正常得离谱。
瞥了眼唯唯诺诺的冯渊,他心里直摇头,人倒是不坏,可惜性子太软。
放在这里边也算好的了。
“罢了,”李洛无奈摆摆手,“若那姑娘愿意,我便带她去安置。你若还念着她,就去寻她。但下次再这般畏畏缩缩,我瞧着,你就是见了人,也带不走。”
“银子银子!不就几个臭钱吗?但那小娘子是我看上的人,我是万万不答应!”薛蟠涨红着脸嘶吼,脖颈青筋暴起。
李洛周身腾起一股寒意,怒火直冲头顶,这小子还敢还嘴?
抬脚朝着薛蟠腰腹狠狠踹去,他立马瘫在地上蜷缩成虾米,再不敢多说半句。
李洛盯着地上抽搐的人影冷笑,连自己都敢调戏,我不给你打出心理阴影,见了我连眼皮都不敢抬,我这一身力气算是白长了!
忽然,师爷匆匆来报:“薛家的薛蝌求见!”
贾雨村神色一紧,试探地看向李洛,李洛冷哼一声,道:“那姓薛的定是来捞人,叫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过了不久,便听见堂外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走来。
那青年眉眼清俊,眉眼间却有几丝忧郁,衣袍下摆还沾着泥点,显然是匆忙赶来。
薛蝌直接长揖到地,询问道:“大人,我乃是薛蟠的堂弟薛蝌,此来是奉我家太太之命,想问一问,我堂兄所犯何事?”
贾雨村捋了捋胡须,端起架子,“你们家这位薛公子,在大街上公然殴打这位冯公子,致其口鼻出血,按律当杖一百下。所幸有这位李公子路见不平,制止了你家公子。不过这两位公子心善,愿意给你家公子个机会。”说着,便不再说话。
薛蝌赶忙看向两人,就见冯渊有些畏畏缩缩,低着头不敢多言,而李洛站在那里,脸上不仅没伤,反而气势非凡,周身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薛蝌心中一凛,一猜便是要说服此人才能带走薛蟠了,于是又是一个长揖到地,对着李洛说道,“公子明鉴,此番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我这堂兄生性憨直,行事莽撞,常因一时糊涂惹下事端。蝌自知理亏,特代他向诸位赔罪。”
直起身来后又说道:“一应损失,赔偿,我薛家皆愿承担,还请公子明示。”
李洛对于薛蝌倒没什么坏印象,这人是个识趣带脑子的,比他这个堂兄倒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所以便回道,“你家公子既然打了人,便应该赔偿银子,至于赔多少,这个冯公子谈便是。可要谈得少了,我也不答应。另外,你家公子打人便罢,还要强抢民女,便再打他二十杖,让他长长记性。”
薛蝌赶忙拱了拱手,说道,“这些许银钱好说,可这二十杖……”
李洛直接打断他,语气强硬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若是不打这二十杖,便打一百杖,更要着实打!”
薛蝌连忙又是一揖,说道,“公子,可否给我些时间,还要回家中与太太商议。”
李洛便摆了摆手,向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家跟你家太太商量去,明日我再来。”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着贾雨村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大人,那人牙子便打死在堂上吧,也好展现一下您一方父母官的威严。”
众人便回到堂上,贾雨村此刻也恢复了威严,惊堂木重重的砸在案上。
衙役便直接扯过这个人牙子按在地上,直接开打,看的随行的几人手都痒痒了,忍不住也上去凑了个热闹。
尤其是张青山,打的最为开心,他跟王宪打了十来杖,那人便没了声息。
薛蟠此刻都忍不住叫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打死这个杂种!”
场面竟一时多了几分和谐。
事情了了,李洛便派人把冯渊送回家去,又带着众人和香菱回到船上。
戚继光不禁凑上前来,“兄弟,你这上街还带了个小娘子回去,不合适吧。”
嘴里这么说,可手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偷摸的说道,“我要是也敢这样就好了,可是我一跟我家夫人说,你知道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洛白了他一眼,便对着香菱说道,“你可愿意跟着那冯渊?”
香菱这姑娘被那么多人围着,又惊又怕,可终归是自由了,不由添了几分欣喜。
她心想,无论是跟着冯渊,还是跟着眼前这位公子,总不至于再沦落在人牙子手中,于是便诺诺的说道,“尽凭公子安排。”
李洛忍不住拍了拍脑袋,暗道这姑娘也真是的,也没个想法,算了,先把她带到船上去,正好给二妞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