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湖面，掀起细微涟漪。叶辰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如练，在月下划出完美轨迹。这一夜，青岚山脉中回荡的剑鸣，传得很远很远...
青州城，醉仙楼。
叶辰系着粗布围裙，手持菜刀站在案板前。谁能想到，这位正在切豆腐的青年，竟是名震青州的天剑宗天才？
“叶掌柜，您这豆腐切得也太细了！”帮厨小伙计瞪大眼睛。案板上的豆腐被切成发丝般的细条，却根根不断，在晨光中泛着莹润光泽。
叶辰笑而不语。三个月前宗主派他隐于市井，一是为躲避九霄圣地追杀，二是修炼“红尘炼心诀”。这家醉仙楼是天剑宗暗中产业，如今成了他的修炼场。
“今日不切丝。”叶辰突然刀锋一转，“雕条龙如何？”
不等伙计回答，菜刀已如穿花蝴蝶般舞动。没有动用真气，纯粹是手腕力道与刀工控制。豆腐碎屑纷飞，转眼间，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浮雕出现在豆腐块上！
“这...这...”伙计结结巴巴，“叶掌柜莫非是神仙？”
叶辰摇头：“不过是‘刚柔之道’。豆腐至柔，刀锋至刚，刚柔相济，方成造化。”说着又取来八块豆腐，同时雕刻起来。
两个时辰后，九块雕龙豆腐摆在柜台展示，引来全城围观。每条龙形态各异，或腾云或探爪，连龙鳞都纤毫毕现。最神奇的是，当阳光透过窗棂照射时，九条龙影竟在墙上组成一幅“九龙戏珠”图！
“叶掌柜好手艺！”一个富商模样的人挤进人群，“这九块豆腐，我出百两银子买了！”
叶辰拱手：“承蒙厚爱，但今日雕品不卖，将作为本楼‘九霄宴’的压轴菜。”
“九霄宴？”众人好奇。
“正是。”叶辰指向新挂出的木牌，“每日一席，需提前三日预定，只招待有缘人。”
人群哗然。谁不知道醉仙楼是青州第一酒楼？这新推出的宴席怕是要炒到天价！
正热闹间，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被推搡着挤到前面：“我不是小偷！我就想看看龙...”
伙计正要驱赶，叶辰抬手制止。他注意到少年虽然瘦弱，但双眼澄澈如泉，更奇特的是十指修长匀称，是天生练剑的材料。
“你叫什么？”叶辰问。
“阿...阿土。”少年紧张地搓着衣角。
叶辰拿起一块雕龙豆腐递过去：“喜欢就送你。”
阿土不敢接，肚子却咕咕作响。围观众人哄笑，那富商更是冷哼：“小叫花子也配吃这等艺术品？”
叶辰眼神一冷，突然将豆腐抛向空中。菜刀闪过，豆腐均匀分成十二小块，精准落在周围贫民手中。
“在我这里，只有饥饱之分，没有贵贱之别。”叶辰声音不大，却让那富商面红耳赤。
阿土接过豆腐，突然跪下：“掌柜的，收我当学徒吧！我什么都能干！”
叶辰扶起他，触到手腕时微微一怔——这少年体内竟有先天剑气流转！虽然微弱，但纯净无比，是罕见的“玲珑剑心”体质。
“留下吧。”叶辰拍拍他肩膀，“先从洗碗开始。”
傍晚打烊后，叶辰叫住阿土：“伸手。”
少年不明所以，伸出双手。叶辰以指为剑，在他掌心轻轻一点。阿土“啊”的一声，掌心浮现出一道淡金色剑纹！
“果然...”叶辰点头，“从明天起，你跟我学切菜。”
阿土不懂其中深意，只是欢喜地点头。他不知道，这一点头将改变他的一生。
三日后，九霄宴首秀。
雅间内坐着七位客人，其中锦衣老者气度不凡，正是微服私访的大周王朝三皇子周玉衡。叶辰早接到宗门密报，知道这位皇子表面游山玩水，实则暗中调查各派动向。
“久闻叶掌柜厨艺通神，今日特来品尝。”周玉衡举杯示意，身旁侍卫立刻给叶辰也斟了一杯。
叶辰微笑接过，却在酒杯触唇瞬间察觉异常——酒中竟有“封脉散”！这种毒无色无味，服后三日经脉渐闭，寻常手段根本验不出来。
“好酒。”叶辰不动声色，暗运霜天剑意将毒酒逼至指尖，化作一滴晶莹液体悬在指腹，“但在下有个习惯，佳酿需佐以剑气。”
说着指尖轻弹，那滴毒酒飞向空中，瞬间展开成一朵冰晶莲花！莲花缓缓旋转，每片花瓣都映出不同色彩，美轮美奂。
“这杯，敬贵人。”叶辰突然将冰莲推向周玉衡。
侍卫大惊，拔刀欲挡。周玉衡却抬手制止，任由冰莲落在自己杯中，毒酒原封不动地回到酒液里。
“叶掌柜好手段。”周玉衡面不改色，“不知可否单独一叙？”
屏退左右后，周玉衡直接摊牌：“本王奉旨调查九霄圣地与玄阴教勾结一事，需要天剑宗协助。”
叶辰挑眉：“所以下毒试探？”
“非也。”周玉衡摇头，“是有人要借我之手杀你。”他取出一封信，“这是半路截获的密信，落款是‘玄一’。”
叶辰扫过信件，心头一凛。信中详细记录了他近日行踪，甚至预测到他会亲自操办九霄宴。这说明醉仙楼内也有奸细！
“三皇子想要什么？”
“合作。”周玉衡压低声音，“三个月后大周将召开‘武林会盟’，我需要你在会上揭露九霄圣地的真面目。”
叶辰沉思片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释放关在刑部大牢的江东五虎。”
“那五个水匪？”周玉衡诧异，“他们与你有何干系？”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叶辰直视对方，“五虎劫的是贪官污吏，救的是受灾百姓。”
周玉衡大笑：“好！就冲你这句话，成交！”
送走皇子一行，已是深夜。叶辰在院中擦拭云霄剑，忽听屋顶传来轻微响动。他佯装不知，直到一抹白影飘落身旁。
“慕师姐的白发，在月光下更显眼了。”叶辰头也不回地说。
慕清雪解下面纱，新生的黑发已恢复三成，黑白交织别有一番风韵：“莫长老让我送‘凝碧丹’来，助你巩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