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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西征扶风

唐:奴贼成王 贺兰爬山狼 2868 2025-06-10 18:11

  武德元年七月的陇西高原,苜蓿花开如紫色迷雾,裹挟着浓烈的草腥气扑面而来。

  薛举的“西秦霸王”大旗在金城城头猎猎作响,猩红底色上的玄色狼头仿佛要择人而噬。

  郭逸骑在乌云踏雪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上的狼头铁环,望着远处西秦军营地腾起的炊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烟雨楼的密探早已将薛举的一举一动传至他手中,甚至连郝瑗在军帐中踱步时鞋底与青石相擦的声响,都被细作记在密信里。

  李世民身着玄甲,站在扶风城外的高坡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战场。

  “薛举老贼此番定是想诱我深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郭先生,你怎么看?”

  郭逸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望着远处西秦军营中故意露出的老弱兵卒,沉声道:“回禀秦王,末将前日已让烟雨楼的兄弟在这片草场撒下了混着巴豆粉的粟米。不出明日,西秦的战马就要尝尝这‘软刀子’的滋味。”

  第二日清晨,露水未干。

  郭逸勒马立于河边,看着西秦的战马低头啃食苜蓿,不时用蹄子刨地,尾部排出稀便。

  他拨转马头,对身旁的李世民道:“秦王,西秦战马的腹毛比昨日蓬松了些。”

  李世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轻笑出声.

  他手按横刀刀柄:“郝瑗号称‘陇西第一智’,怕是想不到,我大唐的马料里,藏着比刀枪更狠的杀招。”

  申时,烈日高悬。

  薛举亲率二十万大军如黑云压城般逼近扶风。

  郝瑗策马上前,在阵前高声劝降:“唐公新立,根基未稳,何不早早归降,免生灵涂炭!”

  话音未落,突然一阵震天的马嘶声从后方传来。

  郭逸率三千铁骑如鬼魅般从斜刺里杀出,马腹下挂着的铜铃齐鸣,节奏竟与突厥“闪电驹”的战铃分毫不差。

  更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冲啊!可汗的铁骑到了,杀!”西秦军顿时大乱,“突厥骑兵来了”的喊声此起彼伏。

  薛仁杲的鎏金头盔在日光下划出半道弧光,当“突厥骑兵”的喊杀声如滚雷般碾过军阵时,他紧握马槊的指节瞬间泛白。

  “后队变前队!”他的怒吼被此起彼伏的马嘶声撕成碎片,却见眼前的铁骑阵如沸水煮粥。

  可那些战马刚跑几步便四肢发软,踉跄倒地,将骑手掀翻在苜蓿地里。骑手们挣扎着爬起,却发现裤腿上沾满黄绿色的稀便,正是巴豆粉发作的征兆。

  战马们打着响鼻刨地,黄绿色的稀便顺着马腿滴落在苜蓿地里,腥臊气息熏得人睁不开眼。

  “将军!战马站不稳了!”亲卫的哭喊声中,一匹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擦着薛仁杲的护心镜掠过。

  他本能地后仰避开,却听见“咔嚓”一声,马槊竟被惊马撞断成两截。

  更可怕的是连锁反应:左侧三匹战马同时跪倒,将背上的骑士掀翻在泥泞里,随后被后面的马蹄无情践踏,惨叫声中混着肠胃翻涌的呕吐声。

  “用缰绳捆住马腿!”薛仁杲抽出腰间佩剑砍向失控的坐骑,却见那畜生突然转头咬向他的手臂。

  剑锋划破马耳的瞬间,一股温热的血泉喷在他面甲上,模糊了视线。

  他踉跄着扶住马鞍,听见左侧传来木料断裂的脆响。

  那是囤积马料的辎重大车被惊马撞翻,混着巴豆粉的粟米倾泻而出,竟让一些战马不顾腹痛低头啃食。

  “完了......”不知是谁的呢喃穿透喧嚣,薛仁杲看着自己最精锐的“黑槊队”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有人试图策马冲锋,却因战马腹泻脱力,刚跑两步便栽进花田里;

  有人抽出佩刀想砍杀惊马,却误伤到同伴,顿时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远处烟尘中隐约浮现唐军的旗帜,而他的铁骑,此刻连列阵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箭!”郭逸大喝一声,挥刀向前。

  身后“飞骑营”的羌人射手同时张弓,羽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

  郭逸的目光死死盯着薛仁杲,只见他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双眼被苜蓿地里腾起的烟雾熏得通红。

  那烟雾里,混着的正是郭逸让人从萧关运来的辣蓼草粉末,辛辣刺鼻,专克马眼。

  此时,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叶无,正带着五十轻骑如游蛇般绕到薛举大军后方。

  他们身上的夜行衣沾满泥土,脸上涂着草灰,腰间捆着浸透桐油的麻布。

  将至黄昏时,薛举大营突然浓烟滚滚,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草料场烧了!草料场……”兵卒们惊恐的喊声响彻云霄。

  而此时,三万唐军如黑色浪潮般漫过苜蓿坡。

  薛举骑在青骓马上,看着自家“陇西飞熊军”军队被砍瓜切菜般分割包围,喉间涌上腥甜,巴豆的余威让他们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

  “唐军的投石机!”校尉的呐喊被破空声淹没。

  郭逸亲自督造的“霹雳车”在阵后发出闷响,裹着辣蓼草的火油罐砸进西秦中军。

  瞬间腾起的浓烟里,战马们集体人立而起,前蹄踢断了旗杆,“西秦霸王”的大旗轰然倒地,旗杆尖端戳进一名裨将的咽喉。

  薛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薛仁杲被唐军铁骑追得抱头鼠窜,此刻正挥舞着断槊狂喊:“爹救我!”

  “稳住阵脚!给我杀回去!”薛举挥刀砍翻一名逃兵,却见更多兵卒丢盔弃甲冲向河边。

  有人被苜蓿绊倒,立刻被后面的人踩成肉酱;有人跳进河里想游泳逃生,却被唐军弓箭手当成活靶子。

  羽箭穿透他们的后背,激起的水花里混着暗红。

  远处传来叶无部点燃草料场的巨响,冲天火光中,西秦军的号兵忘了吹号,呆呆望着自己的影子被火焰吞噬。

  “陛下,大营没了!”郝瑗的官服被扯得只剩半幅,他抓住薛举的马缰时,恰好青骓马被辣蓼草熏得发狂,尥蹶子将他甩进泥坑。

  他在乱蹄中翻滚躲避,就看到尉迟恭的丈八蛇矛挑着一人,大喝道:“降者免死!”

  这声喊杀像瘟疫般蔓延,西秦军的刀盾乒乒乓乓落在地上。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扔掉武器,跪在苜蓿地里哭嚎:“我娘还等着我回家收麦子......”

  他的哭声被马蹄碾碎,却让更多人扔下兵器,举起双手踉跄着向唐军走去。

  薛举被亲卫拖上战马时,回望一眼自己的早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大军。

  郝瑗的哭声从身后传来:“陛下,留得青山在......”话未说完,一支流箭穿透他的咽喉。

  薛举咬碎后槽牙,任由血沫混着草屑喷在嘴边,扬鞭指向远方的陇山:“退!退到陇西城!”

  暮色中,薛举摸着青骓马的脖子,悔恨不已。

  远处传来唐军收兵的号角,他想起郝瑗三天前说的话:“唐军有能人,不可轻敌。”可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薛举望着混乱的战场,只能无奈地挥手下令:“撤军!快撤!”马蹄声、喊杀声、哭嚎声交织在一起,陇西高原的紫色苜蓿,被鲜血染成了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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