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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智破虎牢

唐:奴贼成王 贺兰爬山狼 2432 2025-06-10 18:11

  八月十五的青城宫,桂花香混着酒气在廊下流转。

  李世民斜倚胡床,指尖叩击鎏金酒盏,清越声响惊飞檐下栖息的夜枭。

  月光穿过雕花木窗,在他玄色锦袍上投下斑驳碎影,倒比案头那卷《孙子兵法》的墨迹还要浓重几分。

  郭逸的银纹软靴碾碎阶前薄霜,忽然放下手中夜光杯。

  杯中桂花酒泛起涟漪,倒映的圆月却纹丝未动:“今夜月朗星稀,正是劫营的好时候。”

  他说话时眼尾微挑,倒像是在说长安酒肆里的新戏码。

  李世民摩挲着兵书封皮上的青铜螭纹,忽然轻笑出声,声线低沉如古寺晨钟:“先生是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烛火在他剑眉处投下阴影,却掩不住眼底迸发的锋芒。

  郭逸从广袖中抖出浸透桐油香的纸团,烟雨楼细作的蝇头小楷在月光下洇开墨痕:“窦建德的粮草,已在黄河渡口滞留三日。”

  他特意将“三日”二字咬得极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渡口”二字上反复摩挲,“夏军每日寅时换防,子时三刻动手,正好打他个首尾难顾。”

  子时三刻,虎牢关方向腾起的火光刺破夜幕。

  窦建德猛地掀开锦被,狐裘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

  粮仓方向传来木料爆裂的脆响,混着此起彼伏的“救火”声,却见救火士卒们提着水桶奔到近前,桶中水面浮着油花,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的虹彩。

  “桐油!是桐油!”亲卫的惊呼被爆炸声吞没。

  窦建德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战马的喷鼻声,近在咫尺!

  月光下,李世民身披玄铁亮银甲,玄甲军的黑马四蹄裹着厚棉,踏在枯草上宛如鬼魅。

  郭逸紧随其后,马槊突然横扫,槊头镜面折射的月光如利刃出鞘,直刺夏军士卒瞳孔。

  那些被桐油呛得涕泪横流的士兵,还未看清来敌,便被带倒钩的马槊勾住咽喉,温热的血溅在镜面,将月光染成刺目的猩红。

  窦建德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唐军,终于明白郭逸为何选在中秋动手

  “别管粮仓!先护中军!”窦建德的怒吼被马蹄声淹没。

  他看见唐军阵中那匹神骏的战马,马背上的骑士忽然摘下面甲,竟是郭逸!

  此人不是该在洛阳围城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才刚过了寅时三刻,窦建德被生擒至李世民帐前。

  郭逸正坐在一旁擦拭马槊,槊头还滴着桐油混着人血的黏液。

  “夏王可知道,”郭逸指着帐外的俘虏,“他们的战马这半个月都在吃霉变的粟米?”窦建德猛然抬头,想起半月前王世充送来的“劳军粮”,那些粟米里果然混着发黑的颗粒。

  “你……你与王世充合谋?”窦建德咬牙切齿。

  李世民却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两封密信:“非也,是你们合谋在先。”

  窦建德定睛一看,竟是自己与王世充商议“战后分赃”的密信,可落款处的日期却被篡改过,看起来像是他先背约。

  郭逸站起身,整理着马鞍上的狼头鞍鞯:“夏王可知,洛阳的王世充此刻正在城头,望着空空如也的粮仓发愁?”

  原来,他早让烟雨楼的细作将窦建德的粮草转移到了唐军营地,那些看似被烧的粮仓,不过是装着桐油的空仓。

  拿了虎牢关的李世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带着人马迅速来到洛阳城外。

  毕竟这么大的功绩,不去现场接收,太对不住那颗少年火热的心了。

  正午时分,洛阳城开城投降。

  王世充跪在李世民马前,望着其身后的郭逸,“郭牧监,真是好计谋,害的我错失了先机,上天不公啊!”

  “大王谬赞,”郭逸俯身拍拍王世充的甲胄,“草民不过是个养马的,哪懂什么权谋?”

  这话落在王世充耳中,却像是最狠的嘲讽。

  他直到这一刻才知道,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突厥细作”传闻,不过是郭逸为了逼他龟缩城内而散布的谣言。

  虎牢关之战的捷报传到长安时,李渊正在太极殿与李建成对弈。

  听到“窦建德被俘、王世充投降”的消息,李建成手中的棋子“当啷”落地,砸在棋盘的“楚河汉界”上,将“汉”字砸出一道裂痕。

  李渊望着棋盘上的乱局,忽然想起郭逸在西征时写的密信:“马政者,国之根基,亦可为杀人之刀。”

  洛阳城的马厩里弥漫着干草与皮革的气息,郭逸蹲下身,指尖拂过枣红马的脊背。

  新收编的重装步兵们围成半圈,青铜护腕碰撞出细碎声响。

  “看好了。”他手掌按在改良后的“龙骨鞍”上,檀木骨架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这三道横梁能分散冲击力,即便从陡坡坠落,也能保你们周全。”

  战马忽然喷了个响鼻,鬃毛扫过他手腕。

  郭逸恍惚间想起穿越前,玻璃展柜里那尊唐代骑兵俑。

  陶土烧制的马鞍,竟与眼前这具倾注他数月心血的设计有着惊人的相似。

  风从马厩的缝隙钻进来,卷起几片枯叶,他望着那些士兵专注的眼神,忽觉命运的齿轮在此刻悄然咬合。暮色如墨,渐渐漫过洛阳城头的垛口。

  郭逸摩挲着火漆印上凸起的“夏”字纹章,蜡油在指腹下残留着细微的颗粒感。

  密信展开的瞬间,烛火猛地晃了一下,将“吾败于马,亦败于人”的字迹投在青砖地上,宛如窦建德最后的叹息。

  “非池中物?”他轻笑出声,将信纸凑近烛火。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张,“夏”字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化作灰黑色的蝴蝶。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一声,又一声,恰似历史的鼓点,将窦建德的势力、雄心与不甘,统统碾进岁月的尘埃里。

  而他袖中的狼头火漆印,正随着夜风,轻轻撞击着马鞍上的铁环,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声音,像是初唐的号角,又像是权力的低语,在这乱世中,谱写出一曲关于战马与权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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