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知道网络消息。

　　只是嗅觉不够灵敏。

　　心里头还洋洋自喜，觉得把消息闹大了，全网一起加入讨论。

　　说不定真的能帮张焕解决问题呢？

　　张焕道：“现在问题没解决，消息全网都是，但不代表那些学生家长和学生会上网！”

　　“学生家长，要工作，要养家，和时代是脱节的！”

　　“学生更是忙于学业，能有几个能跟上时代消息！”

　　“但那些诈骗公司、无良老板和一些黑心学校不一样啊！”

　　“有些人，想要骗学生的钱，只是没找到机会，这一下好了，你们的热情，让全网看到了，同时也给那些人上了一堂生动的创业课！”

　　“之前只有三个县城内的三个学校出问题！”

　　“下个学期开学，我敢肯定，到时候会超过十个学校，出现这种合作情况，那些学生喝下兑水的垃圾奶，你们去负责吗？”

　　“你们去赔偿他们的健康损失，你们去赔偿他们父母呕心沥血赚来的血汗钱？”

　　张焕怒喷不止。

　　哪怕努力压低了声音，但依然字字扎心。

　　六个女生，原本只有两个，因为害怕而哭泣。

　　现在六个女生，在张焕的解释下，全都因为愧疚而崩溃。

　　甚至嚎啕大哭。

　　张焕在上头，环抱着双手。

　　就等她们哭。

　　哭到冷静下来为止。

　　在他这里，没有人惯着女孩的毛病。

　　哄！不存在的！

　　其他人看张焕在气头上，也不敢哄。

　　况且，剩下十几个女生，仔细品味，也发现，消息泄露出去，到底是多严重的办公室事故和社会事故。

　　压抑的十几分钟过去。

　　六个女孩，哭声终于停了下来。

　　张焕拿起一份名单看了看。

　　名单里，是胡静珊花费不少时间，一点点溯源，再核对秘书身份，最后锁定的人。

　　不多不少，也是下面站起来的六个。

　　这是好消息。

　　他就怕有人带着侥幸心理，犯了错还硬着头皮坐着，故意不承认错误。

　　考虑到原本筛选时，就分析了她们的性格。

　　眼下的结果也不出意外。

　　这六个人，不过是一时脑抽，自以为聪明，实则性格本质没变。

　　出发点是好的，就是考虑的方向不对。

　　张焕道：

　　“现在，所有人给我记住！”

　　“办公室的保密协议，不是开玩笑的，她们六个人，我全都查到了！”

　　将名单丢到下方。

　　名单被迅速传递开来，众人相互传阅，确认名单上的名字。

　　看到六个人名字对上，其他姑娘们，都暗暗咋舌。

　　张焕道：“别以为泄露办公室机密，公司查不到，那是公司想不想查的问题！”

　　“以后，不管办公室发生了什么，同类事故，我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至于你们六个！”

　　“按照保密协议的赔偿条款，你们六个人，造成了负面消息扩散，我以每人十所学校，出现此类事故的损失，等价算在你们头上！”

　　“每人需要赔偿240万！”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直接从公司离职，同时赔偿240万，这些钱，我会用在未来，弥补此类事件后续负面影响的各方面损失！”

　　六位姑娘身体一颤。

　　公司秘书团的工资特别高，还包吃包住。

　　一个月，到手就有一万。

　　比底层员工两三千块的高工资，更是高了三到五倍。

　　可即便这样，240万，那也要完全不花销，凑个20年，才能凑齐！

　　而且从公司离职后。

　　她们可以肯定，市面上再也找不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了。

　　那不是20年能赚到的。

　　搞不好要花上一辈子！

　　她们家境，没有一个是土豪家庭，谁掏得出这么高的赔偿款？

　　她们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张焕道：

　　“第二方案，即刻起，你们将离开秘书团，转至公司底层岗位，薪资调整为相应部门标准，且三年内无晋升机会。同时，依据保密协议，你们仍需承担赔偿，具体数额将依据后续损失而定。”

　　“但我估计，240万还是保守估算。”

　　“现在选择，告诉我答案，我会让法务部跟上！”

　　这次行动，张焕可以说是铁面无情了。

　　六个姑娘，交换了一下眼神。

　　她们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有了决断。

　　离开公司，她们深知自己并无那份好运，能在短短数年内积攒够那笔不菲的赔偿金。

　　留在公司，起码包吃包住，不用担心夜宿街头。

　　她们将面临连续三年无法升职的困境，但三年后，或许能迎来转机，重回秘书团，届时也能将功补过。

　　而且，在秘书团里，才有机会还清赔偿款。

　　“张总，我选择第二个方案！”

　　“我也是！”

　　“还有我！”

　　“……”

　　六个人，陆陆续续回应。

　　张焕看向梅巧，道：“安排她们去一线工作，让她们吃点苦，告诉她们，普通人的父母，赚钱到底有多辛苦！

　　“做个事情，这么莽撞，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活该吃点教训！”

　　张焕说完，径直离开。

　　会议室安静了小半会，才突然嘈杂起来。

　　其他秘书们，纷纷围了上来。

　　“冰珠，你们为什么要把消息泄露出去啊？”

　　顾佳旎皱着眉头，看着其中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女孩。

　　董冰珠说起这个，又想哭了。

　　尤其是想到，大家都是一个起点的。

　　未来三年，自己不仅要下放到底层一线，还要欠公司巨额赔偿。

　　她更是悲从心中来。

　　掩面恸哭不止。

　　哭着打了两个嗝后，董冰珠哽咽着道：

　　“我没有泄露，我只是找了几个大学同学，让她们帮忙出谋划策。”

　　“我明明让她们别说出去了！”

　　顾佳旎叹气，拿着名单，道：

　　“张总的名单，可是查到了你身上！”

　　“这就意味着，是你信任的大学同学，把消息往外捅！”

　　“有些事情，不是说你觉得是好事，就真的是好事！”

　　“诶，想到未来会有很多年轻人，吃了垃圾牛奶，父母的血汗钱被糟蹋，你这里，真的也有责任。”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呜呜……”董冰珠哭得更加伤心了。

　　顾佳旎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其他五个女生，也纷纷回答。

　　她们也委屈啊！

　　她们的初衷，和董冰珠一样，都是去找信任的人找办法。

　　谁知道信任的人，又去找其他人谈这件事。

　　然后消息一层一层往外裂变，最后搞得全网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