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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夫妻夜话

笑傲:华山剑宗 寂寞两支烟 3060 2025-05-10 13:57

  正气轩内,宁中则手腕轻转墨锭,几缕发丝垂落,她也无心去管。

  而在她身前,师兄束发高冠,衣袖挽起,正伏案不停书写。

  二十年的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夫妻。

  师兄是个什么性子,她如何不知。

  “不群,怎么突然想起来练字了?”

  此时他们夫妻二人独处,称呼上也亲近了不少。

  岳不群沉默半天,手上握笔姿势怪异,不似往日那般端正,而纸上落下的也不是筋骨分明的颜体楷书。

  而是一种全新的,怪异凌厉的字体。

  可不管怎么变。

  结构却依然方正,

  这幅字依旧带着强烈的颜体楷书风格,这是岳不群以前练字时,临摹了太多碑帖的缘故。

  一时半刻,怎么变得过来。

  “书法之道,讲究水滴石穿,剑法之道,却并非如此,领悟领悟,不革故鼎新,如何领悟!”

  他哀叹一声,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那少年悬腕提笔,一气呵成的模样。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狼毫笔被他再次搁置。

  岳不群扶着案几,看向一旁的宁中则,低声道:

  “五十年了,师妹。”

  他声音消沉,落在宁中则耳里,如刺在心。

  宁中则缓步上前从侧面轻轻抱住师兄。

  她一阵心疼。

  他们年少时就结成夫妻,一直相持走到现在。

  师兄这副模样,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

  只以为是白天的事情,刺痛了自己男人的自尊。

  “师兄,莫要气馁,风师叔他只是带着徒弟认祖归宗,并无真正挑起剑气之争的意思。”

  “以后不分剑宗气宗,都是华山派子弟,都要靠着师兄了。”

  岳不群听到这,脸上紫气一阵翻腾。

  他眼神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阴鸷。

  口中却柔声安抚道:

  “风师叔出山归宗,是好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华山派掌门之位,他老人家无心操劳,那师兄我代为行使,多操劳点,正是我们这些晚辈的分内事。”

  “华山派还是华山派,多了剑宗,未来只会更好。”

  风清扬虽然此次逼宫成了,更让剑宗祖师重新入了华山祠堂。

  但这件事,岳不群能忍下来。

  只是因为华山派掌门之位,依旧是他的。

  华山派以后越来越强,他这个掌门,在江湖上说的话,分量只会越来越重。

  这是藏在明面下的交易。

  不同笑傲后期,剑宗弟子封不平的逼宫。

  后者要夺取的,乃是华山派的主导权,是岳不群的掌门身份。

  那自是不死不休。

  可尽管风清扬以取巧的方式,重入华山。

  但也依旧动摇了岳不群对华山派的掌控,明日剑宗在外门里招收弟子就是一种隐性的分裂。

  剑宗招收弟子,肯定是要入祠堂,再度登记造册的。

  但届时主导他们入祠堂,主导他们登记造册的人。

  是他这个掌门。

  还是这位风师叔?

  是华山派内部招收弟子,还是华山剑宗招收弟子。

  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一时间,岳不群思绪翻飞,脑海中不断出现各种谋划。

  他抱着师妹,缓缓坐到床边。

  这些事情,他自是不会对师妹讲的,但此时夜深,正到了紫霞神功修炼的好时刻。

  不同于每日清晨的吐纳,晚间的阴阳相合。

  也更能催动紫霞神功的运转。

  岳不群清晰记着当年师父对他的教导。

  “本门气功与别派不同,只须勤加修炼,纵是睡梦中也能不断精进。”

  而岳不群能做到五十岁依旧面如冠玉,不显老态。

  正是与师妹夜夜勤加修炼的结果。

  但饶是如此,他也花费了数十年,才到达小成境。

  “不早了,师妹。”

  烛光摇曳,宁中则听了,不觉红晕满腮,低头只看衣带。

  “老不羞。”她嗔道。

  岳不群笑而不语,抬手将罗帐放下。

  ————

  又是一日清晨。

  薄雾未散,天色即白,一股青冥挂在天际逐渐被红霞替代。

  但朝暾未吐。

  早市包子刚出笼的热气,裹着馄饨的香味儿,已经飘散开了。

  陆鸣依旧穿着那身华山剑宗的衣服,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颇有少年侠客风范地就坐在了馄饨摊前。

  他伸手要了一碗馄饨,一笼包子。

  当街叫卖馄饨的是个老翁,他头发花白,但面容红润,身边还带着一个总角小儿。

  “好嘞,客官,一碗馄饨,一笼肉馒头,请稍等片刻。”

  老翁侧身,向着边上卖包子的矮汉叫了声:

  “大郎,端一屉刚出笼的猪肉酸笋馅馒头来,让客官先吃着!”

  矮汉憨笑着点头,而老翁说罢,就开始煮馄饨。

  这两个摊子摆在一块儿,互相帮衬着,倒引来不少客人。

  尤其是这一声‘猪肉酸笋馅馒头’出去,让好些路过食客都围了过来。

  而那矮汉只一劲儿憨笑,他不善言辞。

  若不是老翁帮着喊,怕是一早也卖不出去几笼包子。

  “来,柱子,肉馒头,拿去吃。”

  矮汉端着包子过来,中途将多的两个大肉馒头,塞进那总角小儿的手中。

  而那叫柱子的总角小儿,显是从小就被教过,包子不抢着塞嘴里,只一个劲儿地看向老翁。

  直到老翁笑骂让他赶紧吃,这才谢了一声,狼吞虎咽起来。

  老翁接过包子放在陆鸣桌前,擦了擦手道:

  “客官,您来得早,馄饨得现煮,但包子好了,您先吃着,垫垫肚子。”

  老翁一脸和善,那双浑浊老眼,不经意间却看清了陆鸣身上的衣饰。

  老翁摇了摇脑袋,他总感觉这身衣服,自己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时间太过久远,竟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华阴县城里,往来江湖人士很多。

  但像陆鸣这么年轻,且往那儿一坐,就令人眼前一亮的很少。

  而那身衣服样式古朴,看似低调,内里却显着一股正大之气,这就更少了。

  “没事,正好饿了,就先尝尝包子。”

  陆鸣拿起拳头大的包子,三两口就下了肚。

  呼吸间,胸腹丝丝热气流转。

  体内真气随着热气不断增多,而变得活跃。

  且一缕缕热气,更是从胸腹中升起,最后不断汇入经脉!

  “包子不错!”

  陆鸣发现变化,心情大悦。

  老翁愣了一下,接着他就看到少年不断伸手张口,一屉热乎包子,转眼间就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老丈,烦劳与我再来一屉。”

  陆鸣腼腆地说道。

  “哎哎!”

  老翁看着那张脸,终于回想起四十年前,那帮从华山上下来的少年郎,也是如他这般能吃....

  “大郎!”他侧过身,再度喊道。

  “再来一屉猪肉酸笋馅馒头!”

  老翁声音微颤,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只是花有重开日,人却无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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