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替我送这位女施主祖孙俩下山吧!”
“额,好吧!”
他得了指示,只得不情愿地望向那俩个女人,却见那少女紧藏在自己的祖母身后,连头都不敢抬起。
“不用了,我们自己能走。”
“祖母,我们快回家去吧!”
随即,那少女便使出一道蛮劲,慌忙地拽着自己的祖母离开了灵隐寺。
“一尘,你是不是对先前那小姑娘行了什么越礼之举?”
“怎么那小姑娘一见到你进来,便面色羞红,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我。”
面对云觉大师的质问,一尘瞬间有些哑口无言,难道他能说先前那小姑娘,莫名奇妙地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木桶旁,几乎看光了他的身子,还欲要掏他的裆?
这样的鬼事真是骇人听闻,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弟子与那姑娘素不相识,大抵是因为她太过怕生了吧!”
“哼,你下山去吧!”
“什么!”
一尘闻声,如遭雷击,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师,弟子是做错什么了吗?”
“哼,事已至此,你还有脸问老衲!”
“出家人不打诳语,可你却满口胡言。”
“老衲一观你的心相,便知你动了色戒。”
“那少女一见你便面目羞红,还说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老衲先前问你,便是想让你说出实情并且改过自新,可是。”
“唉!”
“罢了!”
“留你在此,不但难以克服你的执念,还会有损我灵隐寺的风气。”
“不过是碰见一个妙龄少女,便耗去了你三月的心修功力,甚至直接破了色戒,看来你终究还是太过血气方刚了!”
“你还是回归俗世之中去吧!”
“这!”
一尘彻彻底底地懵逼了,云觉大师所言有理有据,若不是事实截然相反,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可是,自己哪里做了亏心事,明明是她在我的身上一顿乱摸,还想掏我的裆啊!
“大师,我!”
他还欲强行解释,可云觉大师只是摇头叹息,随即便遁入了内房之中。
天杀的桃花灾劫!老子都当了和尚了,你竟还不放过我吗?
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一尘心间响彻,最终无奈之下,他只得走出了这灵隐寺,并宣告了此次仇恨化解之行已然失败。
那少女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是再被我逮到了她,非得将她打哭不可,真是年纪轻轻地不学好。
而就在他下山离开之时,坐定的云觉大师却如有身外之眼一般,目送着他一步一步地踏下山去,几句喃喃声也随之散发而出。
“走吧!你我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但我们还会有再见的那一天的。”
带着一路上的忿忿,一尘终究是混入了帝都之中,只是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一度让他感到非常的迷失,而且不少带着金光符文的高大建筑,也不断地散发光芒欲要迷住他的双眼。
但最迷人的,莫不过一根高耸入云的发光天柱,它仿佛要贯通天地一般,身上覆盖的古老密文正不停地闪烁光芒,时而阴暗,时而放亮。
一尘见状,不由啧啧称奇,这根天柱,传言可是传承了上万年了,在唐国立国之前便早已存在,甚至还有人说,人族能够度过这么多劫难,凭借的也是这根天柱的庇佑之力。
故此,每朝每代,都选择将天柱脚下的这片土地当作都城,也似乎是因为那天柱的神奇,哪怕朝代更替,那处修建于天柱之下的帝都宫殿始终未曾损毁,它的名字也代代相传了下来。
乾灵宫。
没人知道,这根见证了朝代兴衰,百姓苦乐的天柱还能够立多久,但是根据史书上的记载,如今的天柱似乎与以往相比变得有些奇怪。
它愈发地晦暗了。
这是否代表着唐国的统治即将崩塌,又或是意味着道界的人族即将灭亡。
对于凡俗之辈而言,谁也不敢深究这变化的源头,谁也不敢多说,谁也不敢细问。
可一尘听到这些传言,联想起天地道源一事,心中却渐渐涌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也许,与那灰雾不无关系。
而就在他愣神一间,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一尘循声而去,却不由惊呆了。
只见一个贵族公子与一红尘女子正在那里用力地拉扯,而当听清俩人话中的内容时,他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余公子,你去那天香阁与小女子幽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若每次都不给钱,小女子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说了,不是没钱,是忘带了。”
“你这女人,怎么蛮不讲理呢!”
“诸位,你们给小女子评评理啊!这余公子每次都是在床上说的好听,说有重金为谢,还说要为奴家赎身。”
“可是,你看他现在,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如这女人所言,这贵族公子岂不是白嫖?
但一尘震惊之余,却像是借助自己的先天灵智,自那俩人眉目之间发现了什么端倪,随即眉目一皱。
彼时,四周围观的路人也因此小声地议论起来。
“哼,这侍郎府上的纨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啊!真是给朝中的余侍郎丢人啊!整日干些坑蒙拐骗的事情,现在竟连吃白食都被抖搂出来了。”
“帝都也就独此一人吧!听说他自幼便不喜修行,也不喜读书为官,反而日夜沉迷于财色这样的事情不可自拔。”
“哪里是不喜,我可听说他是自幼便无法修行。”
“嘘,小声点,别被他给听见了。”
与此同时,那余公子正被那红尘女子死死地拽住衣服,俩人又争论了几个来回,见真的脱不了身,随即他只得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路人。
“本公子真的是忘带钱了,不知哪位好人能否应应急。”
“等本公子回到府中,定然双倍奉还。”
余公子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作鸟兽散,生怕与这纨绔子弟扯上半点关系,这年头借钱容易催收难,更何况还是从这名声在外的纨绔手里催收,那怕是难上加难。
为了一个红尘女子,却要冒如此风险,傻子才干呢。
终于,连看客也几乎走尽了,余公子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一个白衣男子,但不曾想,他竟真的肯借钱。
那些财宝一掏,瞬间使得那红尘女子都愣在了原地,可那女人见了钱财却不接过,而是把目光望向了那余公子。
“怎么,这位姑娘,你不是急着拿钱吗?为何还要看这位余公子的脸色?”
一尘说了一番打趣的话,随即便转身而去,至于这借钱的因由,除了对于那余公子自幼无法修行的感同身受之外,更在于他想试探出一样东西。
而且,他也始终不明白:
为何堂堂帝都侍郎之子,竟然会选择与一红尘女子当街上演白嫖的戏码?
若不是为了钱,难道是特意演给人看?
果不其然,那余公子很快便追了上来,并高声呼道。
“这位公子,烦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