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提为二夫人
梁氏哽咽着说:“将军,妾身见到自己女儿再外头受欺负,如何不心疼。可毕竟庶出就是庶出,这京城里嫡出的身份尊贵的小姐多了,自然是瞧不上她。”
方智姠却懂事的说:“没事的母亲,女儿以后不会再哭了。女儿以后嫁到了楚王家中去,即便是因为庶女的身份被欺负了,也绝对不会再感到委屈了。”
“什么嫡出庶出的!谁敢因为这个欺负你,本将第一个不同意!”方狮气急了,吼道。
马车缓缓停下,这便是方家到了。
方狮第一个下了马车,梁氏扶着方智姠跟在后头。
眼见今天的戏演的实在是分外成功,两人相见之间便是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方狮却脸色沉重,沉声说:“你把智儿安置好了,就随本将过来一趟。”
梁氏自然应允到:“是。”
而这头,崔氏不一会儿,在院子里也收到了消息。
她诧异的问道:“将军此时叫我和雪儿过去做什么?”
丫鬟摇了摇头,只是说:“将军叫您尽快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方雪琴和她对视了一眼,说道:“或许是爹爹此次回来了,便是想念我们母女呢?”
来到会客厅内,却罕见的瞧见方狮身旁摆着一个白色的酒壶,一旁的杯子里是空的。
崔氏熟练的走过去,替他把酒杯满上,笑着说:“难得见到将军有这样的好兴致,还未用膳呢,便先喝起酒来了。”
方狮却一副心事极重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如今身子重了,觉得身体可还好?”
崔氏轻轻笑着坐到一旁的位置上去:“还是老样子,要是能顺利将腹中这个胎儿生下来,我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见过将军、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梁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看过去,只见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嘴角挂着清淡的笑意。
方雪琴挑眉,看来今日这情况可是不简单啊。
方狮这才开口,沉声说:“此次本将找你们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崔氏似乎知道了他要说什么,语气冷漠:“这府里都是将军说了算,将军只管说了就是。”
当她每次叫将军而不是夫君的时候,就是两人只见的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
方狮看着她,沉声说:“眼看雪儿、智儿都要出嫁了。雪儿本就大度,从小被你教育的极好,又是我方家的嫡女,更是皇上亲赐的姻亲。想必日后定然不会吃亏。”
“父亲说笑了,女儿和妹妹都是皇上亲赐的姻亲,当然是个个都不会受欺负了。”方雪琴还未等他说出后面的话,就抢着把话先说了。
她心里隐隐有预感,因为在上一世,这梁氏不久之后便就被扶为了正室。
这一番话倒是堵的方狮到嘴边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崔氏看出什么来了,声音冷冷的问道:“将军想要说什么?”
方狮看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歉意:“这……如今你身子也重了,便确实是需要个人来替你分担这院内的杂事。还有……还有就是智儿也要出嫁了,却是去给楚王做侧妃。这庶女的身份,叫她在京城中处处受欺负,恐怕日后去了王府,更是有的受。”
崔氏的手轻轻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只是觉得分外的漠然,问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空气安静了良久,方狮沉沉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开口了:“梁氏在府中多年,又替本将生了一个女儿,不如就借着此次智儿成亲的机会,将她提为二夫人。”
“将军,这怎么使得。妾身,妾身哪里值得……”梁氏受宠若惊,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的说。
可在心底,盘算了多年的事情,没想到今日一朝就成了,正不知道多高兴呢。
她说完话,空气便一阵安静。
崔氏的手还在慢慢悠悠的抚在自己的肚皮上,这么温暖的天气,浑身上下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半晌,她才忍着自己内心的疼痛,咬牙问道:“将军可还记得当初娶我回家时的诺言?”
方狮一脸的为难,正要开口。
她却又咬着牙问到:“将军可还记得,当初要迎娶二房进门的时候,亲自题下这‘敬淑阁’三字,又是为何?”
方狮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来宽阔的眉毛此刻却紧紧锁起,说道:“我自然都记得。只是如今智儿要出嫁了,若是按照庶女的身份去做楚王侧妃,便算是高攀。再加上那日……以后必定会成为京城内的笑柄,即便是楚王侧妃,却也难免被欺负……”
崔氏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却也是体验了一番心如死灰,便不再说话了。
“这……便算是本将对不起你了!”方狮一咬牙,开口说道。
方雪琴此时却只觉得心底一凉,自古男人便是最为薄情寡义的。
又想到秦天一最近欺骗她,把她当猴子耍,还在归人楼内又打又砸的,甚至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却还是不闻不问。
哪怕是连叫个下人来问候一声都没有,她心里更加的生气了。
到了父亲这里,年少时的诺言,一辈子的承诺,一个女人的一生,最终便也只是换来了算是我对不住你。
这该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即便是受一些欺负,却也是智儿应当受着的。将军爱护智儿,妾身心中明白。可要是为了这件事情伤了和夫人之间的和气,那就是妾身的不是了。再说,这二夫人之位,妾身恐怕是没有福分。”
梁氏一言一语说的真诚诚恳,若是不了解她的人,恐怕就是要被她的话给打动了。
她能在府中纵横多年,便都是依仗着这一招以进为退的招式,惹得将军怜爱,事情便成功了一大半。
“姨娘所言极是。”方雪琴却突然开口。
继而又说道:“这二夫人之位需要的是品质和学识都十分出众的女子来担任,可姨娘上回这奴仆的事情都还未曾调查清楚,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