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禀报
李怡眼眶里含着泪水,眼角有些微微泛红。
“看来你是不饿。”丫鬟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子,倒在了已经装了半杯酒水的酒杯里,轻轻晃着。
粉末迅速和酒混在一起,成了血红色,带着剧毒,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李怡害怕的瞪大双眼,不停的摇着头。
她刚想跑,就被身旁的人给按住,她完全被制服,动弹不得。
丫鬟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别怕,喝了以后,你很快就会死去,而且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也算是我家主子对你的一份善心,不想让你临死了,还要受折李怡边奋力挣扎,边哭着道:“不要!我不想死!”
如今这个关头,哪儿还有心思去顾及银子?
怀中抱着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丫鬟捏住李怡的脸,活生生把人的嘴巴给掰开,把酒水给倒了进去。
她朝两侧的仆人挥了挥手:“把她松开吧。”
几人应了声“是”,便松开了手。
“眶当!”
刚松开,李怡就瘫倒在地,嘴角流着血,眸子里满是不甘心和恨意。
丫鬟抬脚朝人身上用力踹了踹,嫌恶的啧了一声:“本来临死前还能吃个饱饭,却偏偏喜欢做饿死鬼,真是不知好歹!”
饮了毒酒而丧命的姑娘被几个人抬着,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手上有着一块胎记。
“轰隆隆!”
雨越下越大,仆人拿着铁锹挖着坑,丫鬟则是撑着伞在一旁监督,时不时的会催上几句。
萧星河找了个晋王府的婢女,给了些银子,让人帮忙盯着,随时汇报着情况,但第二天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据说世子殿下只是半夜去了一趟二公子的院子,至于什么时候回去的,便不清楚了。
平静得让萧星河怀疑都要怀疑是不是找的那姑娘办事不力,压根就没按照她吩咐的去做。
一旁的丫鬟不禁问道:“小姐,李怡的妹妹该如何处置?要不要给她找个郎中过去?”
“处置?”
萧星河心烦得很,她不屑的哼了两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云淡风轻的道:“让她自生自灭。”
丫鬟道:“李怡来时,她妹妹就高烧不退,倘若不找个人去医治,恐怕……”被人瞪了一眼,她抿了抿唇,低着头,没再说话。
她怯生生的朝坐着的女子瞧去,点头应了声:“是,奴婢知道了。”
竹青和齐之焕是一块儿睡的,睡时便已接近凌晨一点,自然醒的不会太早。
他临睡前跑到书房潦草的写了一封信,放到了倾啸的床边,做好这一系列事情,他才钻进被窝安安稳稳的睡去。
既然他起不来,那便把事情交代给别人去做!
交代给倾啸,他是绝对放心不过了,甚至比亲自去做都要放心。
临近中午,竹青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慢悠悠的爬起来,外面还在下雨,天色昏暗得让人觉得天还没亮。
“不知殿下醒没有?”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顺着走廊走去,先轻轻抬手朝门上敲了两下,没等到回应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勾头朝屋里瞧了瞧。
人呢?
床榻上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竹青一惊,好似被浇了盆凉水一般,顿时清醒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进来的人是倾啸。
他忙问:“世子呢?”
倾啸被问得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他朝屋内扫视一眼,“人呢?”
“我方才向他禀报的时候,还瞧见了他,如今过来,是想问问他吃些什么,好吩咐厨房的人去准备。”他稍稍顿了顿,猜测道:“大概是去别处散心了吧。”
竹青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他哪儿还有心思散心!”
倾啸皱眉:“怎的?又发生了何事?”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竹青到现在还有没回过神来。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半夜的我从外面回来,准备去睡觉的时候,正好撞见腰间佩着长剑,杀气腾腾朝外面走的殿下,心里只寻思着要么去寻仇,要么去杀人,总归没好事,便赶忙跟过去,真打起来了我还能帮个忙,不至于让他再伤着。”
齐之焕前阵子受的伤还没好,再加上最近又是淋雨,又是奔波劳累,没好好休息,也未曾按照医师的嘱咐按时喝药。
他不关心自个儿的身子,竹青这个做下属的,倒是担忧得很,偏生不敢开口唠叨,只能小心翼翼的在旁侧盯着,看护着。
倾啸追问道:“然后呢?”
“你猜殿下往哪个方向去了?二公子的院子!虽说撑着个油纸伞,但下那么大的雨,还有大风,撑个伞没什么大用,我跟着他,昨晚回去的时候,外衣都湿透了!殿下又能好到哪儿去?”
竹青挠了挠头,不解的嘀咕道:“真不知二公子又做了何事!”话锋一转,问道:“你瞧见我给你放在床头的信封了吧?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倾啸如实道:“下药的人是新来的婢女,父母双亡,有个重病的妹妹,昨晚上离开了王府,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去向,而她的妹妹,住在郊外的小镇,我过去的时候她还有一口气,但病情太重,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如此这般,即便想刨根究底的去查,也无从下手。
“谈论什么呢?”
身后忽的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将屋内站着、聊得正投入的二人给吓了一条,浑身打了个机灵,转身瞧去,发觉站在门口的男子正是他们要寻的人。
两人弯腰拱手,齐声道:“参见殿下。”
齐之焕轻声咳了咳,摆了摆手,就裹着身上的绒衣,坐到了床边。
瞧着这幅病恹恹的样子……
“莫不是染了风寒?”
竹青试探的问了问,坐着的人低着头,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他吞了吞口水,询问道:“要不我去帮您把医师叫来吧。”
只等人点头,他便准备脚底生风,一溜烟儿的朝门外跑去。
奈何对方压根就不给他表现跑步速度的机会,拒绝得很是干脆,完全没有再商量得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