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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年九月

青春让我冁然一笑 五大青 1876 2024-11-13 17:58

  始终是一个人身处异地,难免会觉得孤独、有思乡之情,所以那时候我每天都会和徐风聊天,大概是因为他懂那种孤独,所以他也没嫌我烦,即便我说的都是些废话,他还是愿意理会一下我这身在远方的朋友。

  有一次,他难得地主动找我,问我有没在上课,发生了点事都不知道要和谁说。当下看到,我就已经在猜是不是有人和他表白,结果还真的是给我猜中了。事情还是蛮有趣的,有个组员喜欢他,但没有直接跟他表白什么的,而是找了另一个组员帮忙,所以某次开会后,那位友人就问他说觉得那女孩怎么样。而他觉得慌的原因,是因为他对那女孩无感,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些什么,所以有意无意的避开那女孩,但他们这小组是一学期的,经常要见面、写报告,就很尴尬什么的。其实他找我说这件事,也不是要我帮他什么,毕竟我可帮不了任何忙,他就纯粹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这件事。

  那时候我有问过他一个问题:「人家都没做些什么,你怎么就感觉到了?」

  他说:「这东西很小就懂了啊,一个女孩喜欢你,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啊。」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他,那为什么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咋没感觉到半点,还是说我藏得太好了,眼睛里透不出半点爱意。我大概是「他把我当兄弟,而我只想泡他」的表表者。

  新生入学,都需要做体检,而港澳台的我们更是要做一个全面点的体检,也正是因为这体检,我又多了一个身边人都未必有的体验。照超声波的时候,护士发现我左边的子宫有一个很大的阴影,应该是一颗蛮大的畸胎瘤,但详细状况还是要进一步的检查。

  当时我异常的平静,我也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平静。我拿出手机给我妈录音说:「我去做检查,护士说子宫里有个畸胎瘤,不用担心,百分之九十都是良性的,切掉就好。」那时候,潼她们也在外面等着我,出去以后,我又把那段话重述。然后我又又将那段话发给了我在香港的朋友们。

  然后我就收到了一大堆安抚的话,叫我别怕、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当下我觉得,其实与其说是安抚我,其实更像是安抚他们自己。那时候徐风也收到了这段话。忘了他是怎么回的了,大概就是一切等检查完再说。

  之后反正经过一大轮检查化验杂七杂八的事以后,有了结果,毫无意外就是良性,不过因为那个瘤有点太大了,医生建议马上做手术,不然怕它之后真会病变,所以没能等到国庆回香港。检查那天,徐风来问我状况了,我骗他说会死,不知道他当下的想法是怎么样呢,很好奇。

  对于长瘤、做手术这些事,我一直都很平静,虽说我其实想了很多结果,但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反正大不了也只是死而已,也没什么,只要死前不用经历什么化疗之类的难受过程就好。)从得知我有事以后,我姨妈就先赶了过来,陪我去医院检查、搞住院手术前的检查和手续。即便现在回想,我仍然觉得有股不满,那时候连续好几天6点多就被我姨妈叫起床然后就往医院赶去,拖着我跑东跑西,但其实搞完一大堆的事以后,也就可能9点多。我是真的不懂为什么要一大早去赶场似的,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是患者,这种事我可以自己处理和安排。也许真的是独立习惯了,那几天我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一直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与脾气,我觉得那时候的我比我知道我有病、知道可能要死还要难受和煎熬。所以之后待一切都完成,真的住进医院只等隔天做手术,然后看到我妈的那一刻,我再也绷不住了。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我的病、还是我妈、还是那几天受制于人的委屈,反正那一刻我终于压抑不住,哭了起来。

  在做手术当天,我们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被通知说要做手术,那时候我一直和徐风聊天,然后我问他,要是我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他没回应,他只说:「出来以后再聊吧。」

  带进手术室以后,被安排坐在病床上,然后又是等待。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有一阵子。那是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状态、那是一个只有自己独处的状态。后来上了手术桌以后,麻醉口罩带上来,不用三秒就睡过去了。我想死亡应该也是这样的吧,就是闭上眼,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的记忆就是眼前有道光,我一直朝着光的方向跑去,同时不断大喊:「妈!我想上厕所!」

  再次醒来以后,已经回到原来的病房。我马上拿起手机和朋友们报平安,然后回覆手术前没来得及回覆的讯息。

  (和徐风一堆不重要的对话,略)

  「其实,你不要玩手机了,多睡点吧。」

  「我才刚睡醒没多久。」

  「给我再睡。」

  「才刚睡醒又要再睡,切,睡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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