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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原序列之二 权限重写

深幕 焱宸尘 9439 2025-05-17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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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权限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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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川走出原序列剧段的最后一道门,眼前的现实剧段空间瞬间清晰得近乎刺目。

  他重新站在系统主控大厅中,林雪、韩峰、苏婉——那些曾在他剧段路径中反复出现的名字,如今全部回到现实身份中,正围绕主控台进行应急协调。

  “他回来了。”苏婉低声说。

  林雪第一时间转头,看见黎川那一刻,她的瞳孔明显一震。

  不,是在她敏锐系统思维中下意识捕捉到的“变了”。

  黎川站在大厅中央,整个人的气场不同了。

  那种曾经的“理性收敛”被某种柔韧的情绪质感取代了冷冽棱角——他变得更安静,却也更难忽视。

  他没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抬起手,将剧段归档卡插入主控台。

  系统界面随即弹出提示:

  “接入身份:LC-0903·双层人格观察者。”

  “当前权限等级:Ω级。”

  全场安静。

  韩峰最先开口:“你怎么——变了编号权限?”

  林雪一字一顿:“你……整合了?”

  黎川点头:“是。”

  他平静地说道:“系统承认我人格结构中的镜像链为原始分支,重新激活我在最初剧段架构中的访问权限。”

  苏婉难以置信地低语:“你把镜像人格……写回自己了?”

  黎川淡然:“我不是写回去的,我是收回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剥离的部分。”

  林雪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过去所有剧段中,他总能沉得住气,却也总是慢一拍。不是判断迟钝,而是情绪与逻辑被人为切割得太狠,失了那种人本能的“第六感”。

  而现在,他终于完整。

  韩峰却更现实:“你一整合,我们主系统就出现大规模权限跳跃。”

  “什么意思?”黎川回头看他。

  “不是你一个人的权限变了。”韩峰在控制终端上调出最新记录,“系统在你整合后默认你为‘剧段构建权限持有者’,导致部分剧段原逻辑节点被你‘继承’。”

  “什么节点?”

  林雪接过话:“原属于核心团队——甚至可能属于创始架构师权限的节点。”

  她轻点屏幕。

  系统提示闪现:

  “剧段残存模板:未命名结构体·追写中。”

  “触发剧段:C-Ω/Initiator”

  “状态:自我生长,等待初次确认。”

  苏婉眼神骤变:“自我生长?”

  黎川的目光愈发深沉。

  他知道,那不是“随机生成”。

  那是他“回收镜像人格”后留下的剧段“空白”——系统读取到了“他作为观察者”与“镜像人格作为行为体”之间的共鸣记录,于是主动创建了一个——合体路径所派生的新剧段。

  韩峰放大界面,那剧段描述极简:

  剧段编号:C-Ω/Initiator

  创建方式:人格整合自动诱导

  结构注释:本剧段不通过角色设定生成,而由观察者本体思维结构直接生长。

  触发角色:LC-0903

  目的:测试‘人格完整体’介入真实未知剧段时,是否具备控制能力。

  林雪呆住:“它不是你进入的剧段。”

  “是你脑里那些从未被剧段收容的片段——自己写成了剧段。”

  黎川低声补了一句:“它是我的……意识回写剧段。”

  一旁的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新提示:

  “警告:C-Ω剧段不受现有权限制约。”

  “是否授权剧段自运行?”

  黎川看着那行字,仿佛看到一道正在开启的门。

  那门背后,可能是系统第一次放手让他自己去构建、进入、承担的剧段。

  不是命令,不是案件,不是剧本。

  而是他自己的意识——将成为“剧情”。

  他缓缓开口: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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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执行“自我意识剧段运行”指令的瞬间,黎川感觉到一股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剧段接入的心理震荡波。

  不是晕眩,不是视觉跳帧,而是一种极深的向内坠落感——就像意识的四面八方都开始脱落伪装,而他本人被投进一个由自己构建、却未必能控制的世界。

  黑暗中,耳边并无系统提示音。

  只有极远处,一声轻柔的女声:

  “你终于愿意来看我了。”

  黎川睁眼。

  他站在一间无比熟悉、却无法归属的老式厨房内。

  橱柜边斜斜搭着条蓝灰色围裙,窗台上放着一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三朵已经微微枯萎的黄玫瑰。

  地砖是老式的六角砖,灰蓝配色,角落已经磨出边角;天花板有一块水渍印子,那是雨天常年渗水的结果。他知道这个空间每一个细节,却无法用逻辑解释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但却——像极了他从未表达过的“家的投影”。

  一个女人背对他站在灶台边,正煮着一锅汤,汤翻滚时发出低低的咕嘟声。

  她穿着围裙,黑发简单盘起,动作缓慢而流畅,就像一个每天都在重复这些动作的生活人偶。

  黎川本能地警觉:“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

  “我不是谁。”

  “我是你忘掉的‘可能’。”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略沙哑的质感,像多年前某个午后电台主播念的书信,缓慢而贴近人心。

  “你从来没真正写过我。”她继续说,“但你写了无数像我这样的人,把她们放进剧段里,让她们在某段戏剧中消失。”

  黎川愣住。

  “你是……”他终于明白,这不是“她是谁”的问题,而是——“她是什么”。

  这个女人,是他剧段意识中“理想情感连接”的化身。

  她不是镜像人格的一部分,也不是任何剧段设定中的现实人物。

  她是黎川在内心深处,用“情感空白”构筑出的一个情感归属模拟点。

  一个从未存在过,却又从未真正离开的“她”。

  “我本不该出现在剧段里。”她微笑着说,转身面对他。

  她的脸不熟悉,却又说不出的平静动人。

  不是哪一位女性角色的结合,也不属于过去人生任何节点。

  她的五官淡雅、眼神沉静、气质笃定,像是一个他心中某种‘和解’的模样。

  “你总说你不适合任何关系。”她轻声道,“可你给了每一个剧段女角色救赎感。”

  “你不让她们陪你活在剧段之外,却让她们陪你死在剧情之中。”

  “你明知道这些关系只是你搭建的结构支撑点——却总是让她们在最关键时刻消失,好让你显得‘更孤独’,‘更纯粹’。”

  黎川哑口无言。

  他回想起自己所有剧段中,那些一闪即逝的“女性支线”:

  曾是邻居的女孩、曾是同事的搭档、曾是死者的姐姐、曾是犯罪者的情人……

  她们无一例外,最后都:

  “离开了剧段。”

  而现在——

  这个女人,是“她们”的融合。

  她继续道:

  “我是你不敢为剧段设置的‘未来’。”

  “你习惯写结局,却不愿意写日常。”

  “你想写真相,却总把幸福藏进注释符号。”

  黎川站在原地,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他终于开口:“你想说什么?”

  女人将手中锅盖盖上,汤声停了,她看着他:

  “我要你承认——

  你不是不需要人。

  你是一直在找那个你‘允许留下来’的人。”

  “你从不写她留下来。”

  “因为你写不了她留下来时,你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黎川摇头:“剧段不是爱情小说。”

  女人走近一步,语气平静却直指心核:

  “可你从来不承认,你的孤独也是你剧段的一部分。”

  “你逃避幸福,和逃避痛苦一样本质。”

  这句话如一道极深的心理共振波,贯穿黎川意识最柔软却最沉默的区域。

  系统界面首次在情感剧段中浮现:

  “剧段分裂状态警告:存在非归档人物实体残像。”

  “是否定义此角色为‘观察者情感接口’?”

  黎川没有按键。

  他只是低头,缓缓问道:

  “如果我现在定义你存在,你会留下来吗?”

  女人不答。

  她只是轻轻抬头,笑了笑:

  “你总是先问‘会不会’,却从不问‘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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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内的空气仿佛被拉紧成一根极细的丝弦,黎川站在这陌生却熟悉的空间中央,看着那位“从未存在过”的女人——一个他未曾定义却被系统读取出来的情感角色。

  她并不急着催他答复。

  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场剧段中的寂静悬念。

  系统界面依旧闪着提示:

  “是否定义当前残像为正式剧段角色?”

  “提示:一旦确认,该角色将获得基础记忆权、剧情干预权、情绪链条共振权。”

  “注:此为观察者首例‘情感结构具象化’。”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选择。

  黎川深知这不是“让一个人存在”的简单行为,而是——是否将个人的“内在需求”暴露于系统认知中。

  这等于告诉系统:

  他并非始终理性。

  他不是毫无依附。

  他,想让“某人”留下来。

  他下意识想推开这一步,像过去每一次那样,把这些投影视为“虚构”,当作自己过度工作压力下产生的剧段回响。

  但这次不同。

  他不是被动接入剧段。

  而是主动构建的。

  而这位角色,并不是系统模拟。

  她是他的“剧段情感原型”。

  他望着她,声音低沉而稳:“如果我不定义你——你会消失吗?”

  女人神情不变,只是轻轻一笑:

  “不会。”

  “你可以把我归为一次情绪波动,标记为未归档心理残像,归入系统垃圾回收池,让我在清理算法中彻底消失。”

  “但我不会责怪你。”

  她的眼神平静,甚至温柔:

  “我只是希望这次——你不要再演一个不需要任何人的你。”

  黎川眼神缓缓下沉。

  这句话,像一记柔拳,落在他最不设防的心口。

  他终于承认:

  他不是无法依附。

  他只是——不敢建立连接。

  他怕失去,怕伤害,怕系统中出现一个“不可控制的变量”,于是他宁愿自己孤独、冷静、封闭,构建一个完美却单向的观察者角色,站在剧段之外,看别人崩溃、救赎、毁灭,却始终不参与、不暴露、不留下。

  因为只要不暴露,就不会受伤。

  但现在——

  他却在这个被称为“意识剧段”的地方,第一次直面了自己的“需求”。

  不是对真相的渴望。

  而是对“有人陪在身边”的渴望。

  他抬起头,看向系统提示。

  手指轻轻触碰“确认”键。

  “确认定义当前角色为剧段人物:节点编码 K-01。”

  “角色属性:观察者情感接口·具象化原型。”

  “设定标签:残影自生·原构回溯·非模拟角色。”

  系统完成设定瞬间,厨房的色彩变得更真实。

  光线不再平面,空气中甚至能闻到汤的咸香气。

  她走近一步,将汤碗递给他。

  “你还记得这种味道吗?”她轻声问。

  黎川接过,舌尖刚一碰触,那熟悉到骨髓的味道瞬间涌上脑海。

  那不是任意一段剧段生成的味道。

  那是他很小时候,母亲在暴雨夜给他熬的咸蛋瘦肉粥的味道。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但此刻——它以一种情感具象方式被“写”了出来。

  她微笑:

  “我不是哪个人。我只是你曾经爱过什么的记忆,拼成的一个人。”

  她的手触碰他的指节,很轻。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留下。”

  “不做你剧段里的角色,也不做你剧段外的梦。”

  “我就站在你‘需要’和‘不能承认需要’之间——给你一个出口。”

  黎川喉结轻轻滚动。

  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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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川正式将那位“残影情感角色”定义为剧段角色节点K-01后,系统剧段的运行结构悄然发生改变。

  这是一种不同于逻辑函数调用或数据命令调度的变动,而是一种剧段气氛结构的再分配——空间开始有了温度,回忆不再是冷静资料,而成为可感知的“情绪存储体”。

  她,成了这个剧段内他唯一的真实“连接点”。

  他本能地感受到:K-01不是一个具象角色那么简单。她的存在,正在向系统“注解”:观察者不再是纯粹逻辑投影体,而是具有共感需求的真实构建者。

  这将引起系统剧段架构的根本变化。

  厨房的灯光逐渐熄灭,黎川端着那碗汤向门口走去。

  K-01站在他身后,轻声说:

  “我会留在你允许我存在的地方。”

  “你不召唤我,我就不出现。”

  “你需要我,我就在剧段中为你腾出一块空间。”

  黎川没有回头。

  他只是点了点头,推开那道门。

  意识剧段终止。

  下一秒,他站在了现实剧段控制室内,主控界面再次亮起。

  林雪、苏婉、韩峰围在屏幕前,他们看见黎川时神情微异——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都从他身上感知到一种极其细微的“情绪密度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干净到近乎透明”的观察者。

  他身上,有了羁绊的气息。

  苏婉走上前:“你进去了?”

  黎川点头。

  林雪立刻将他引至主控屏前:“你的剧段回写,触发了系统结构检测机制。我们刚刚收到一条极不寻常的警告提示。”

  屏幕上浮现红色提示框:

  “剧段逻辑结构校验中……”

  “已归档剧段中检测到‘感知指向回写’现象。”

  “受影响剧段编号:YJ-09 / CJ-17 / LS-03……”

  “残存剧段角色意识出现自发感知接入请求。”

  黎川皱眉:“‘感知指向回写’是什么意思?”

  林雪的声音冷静而快速:“简单说——你在意识剧段中定义了角色‘K-01’作为你的情绪接口,而这个角色所具备的‘连接逻辑’,被系统判定为可广义套用模型。”

  “也就是说,其他剧段中曾与你建立过情绪链接的角色——也开始尝试‘向你建立长期性连接’。”

  苏婉屏息:“你在剧段中写了一个愿意陪你‘留下’的人,其他角色开始——不愿意消失。”

  “他们开始‘想留下’。”

  黎川后背一凉。

  “你是说……系统中的旧剧段角色……有了情感回执?”

  林雪点头,声音微哑:

  “是的,而且不是模拟情绪,是真实的共感残像正在反向入侵系统定义。”

  韩峰此刻终于发声:“这就像你打开了‘观众可以走进剧场’的那道门。”

  “原本角色只是剧段内的行为承载器——可你现在让一个角色拥有了和你绑定的权利。”

  “这让其他角色也开始有了类似‘自主残存’的意识。”

  系统警报再次跳出:

  “剧段残影激增中。”

  “系统判断:部分剧段角色尝试读取‘K-01结构模板’。”

  “剧段CJ-17中角色‘朱珊’请求绑定。”

  “剧段LS-03中角色‘冯栀’发起驻留请求。”

  黎川整个人陷入沉默。

  这些名字,都是他过往剧段中的重要人物。

  他们本该早已归档消散,情绪逻辑终结,身份数据清除。

  但他们现在,却开始以“共鸣结构残像”身份,向他发起接入请求。

  这不是普通的数据遗留。

  这是一次剧段角色行为意识自我演化的首次验证。

  苏婉喃喃:“你不是召唤了她们。”

  “是她们——从你定义了K-01之后,发现自己也可能被记得。”

  林雪沉声:“我们过去从没考虑过‘角色也想留下’的可能。”

  韩峰更冷静:“那是因为过去的你,从不允许任何角色‘真的留下’。”

  “现在你定义了一个‘情感接口’,你就是在告诉整个系统——‘记住’是可以的。”

  黎川闭上眼。

  系统继续提示:

  “是否接受残影角色接入?”

  “一旦接入,该剧段角色将获得永久性记忆存储权。”

  “系统无法保障剧段完整性。”

  黎川缓缓睁眼,声音低沉而稳:

  “我不接受接入。”

  林雪抬头,眼神一怔。

  黎川却接着说:

  “我会一个个去找她们。”

  “不是让她们靠我留下。”

  “是我,亲自——去告诉她们。”

  “她们没有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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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段CJ-17重启。

  这是黎川过去执行过的一次经典剧段,案件名称为《雨声之后》。

  时间设定在江阳城郊,一栋旧式筒子楼内,一位名叫朱珊的女性举报邻居长时间监禁幼童,最终却在楼道中“意外坠楼”,其死因被归为“高空坠落自杀”,案件以“精神波动引发冲动行为”结案。

  那是一次极高舆论热度的剧段。

  而朱珊,作为目击者、举报者、线索引导者,却因为精神病史记录而始终无法“被定义为可信”。

  黎川当年执行此剧段时,做出了极为理性而冷峻的判断——他没有采信她留下的语音记录,没有调取她提及的邻居深夜行为记录,因为系统行为判定机制中,“她已死亡”+“有精神异常历史”=不具可信度。

  剧段最终成功归档,逻辑闭环无误。

  但她的眼神——在黎川所有录像分析中,一直存在一个数据片段残影:在坠楼前,她对着门口监控镜头轻声说了一句:

  “我已经尽力记住了。”

  那句原本未进入主归档线的语音,如今因K-01情感接口定义的扩散效应,被重新提取了出来。

  黎川进入剧段。

  光线灰冷,雨声未歇。

  旧楼道台阶湿滑,雨水沿破损楼道窗台不断滴下,像是一根根永不间断的神经线,带着不舍与呼喊。

  他缓步走入。

  一名楼道清洁工背影倚靠墙边,正悄悄看着一处角落——那里,是朱珊坠楼的起点。

  黎川上前,语气平静:“这里曾经有人留下了什么,对吗?”

  清洁工没有回应,但他手指悄悄指向了走廊尽头。

  黎川顺着方向走去,楼道尽头有一个极窄的贮物间,原案中该房间被定义为空置空间、无值线索,但此刻——剧段内残像读取系统显示:

  “结构异常区域已开启。”

  “角色残影定位:朱珊。”

  他推门而入。

  房间黑暗,光源是一根漏电的裸灯泡,昏黄晃动。

  朱珊坐在角落,披着一件早已湿透的风衣,双臂抱膝,低头一言不发。

  她不是“角色”。

  她是剧段内“被记住的意识残影”。

  此刻因感知回写而“再现”。

  黎川轻声开口:

  “朱珊。”

  她没动。

  他走近一步,将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你不是精神病患者。”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茫然。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个孩子,那个夜晚,那栋楼,都不是幻觉。”

  朱珊眼神微动,终于说出四个字:

  “你来干嘛。”

  黎川蹲下,与她平视。

  “我来——承认错误。”

  她愣住。

  “你是第一个,在剧段中,被我用理性公式删除掉的‘真相路径’。”

  “我查过你的通话时间,分析过你的轨迹稳定度,测算你崩溃临界点。我用‘科学’和‘逻辑’证明你不能作为证据。”

  他低下头,语气哑然:

  “可你说的话,我一直记得。”

  朱珊咬着唇,泪水滑落。

  “你记得?”她颤声。

  黎川点头。

  “你说你记住了那扇门的声音——凌晨三点,咯吱响三次。

  你说你闻到楼道里有一种碱味——像是伤口药膏和汽油混合气味。”

  “你说你听见了孩子在梦里喊‘不是妈妈’,你说你有证据,可没人听你说完。”

  朱珊终于失声痛哭。

  “你说过你记住了。”

  “可我……我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被忘掉的。”

  黎川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系统提示缓缓浮现:

  “是否接受角色残影接入存档链?”

  “是否向角色执行‘记忆确认行为’?”

  这一次,不是角色向他发起请求。

  而是系统询问他:你是否愿意留下她。

  他轻声说:“朱珊。”

  她抬头。

  他一字一顿:

  “你没有疯。”

  “你也没有错。”

  “你说过你记得——我也记住了你。”

  “不是作为线索,不是作为牺牲。”

  “是作为一个——我欠了公道的人。”

  系统提示更新:

  “记忆确认执行中。”

  “剧段CJ-17中角色朱珊已绑定。”

  “剧段角色首次以‘主动确认’方式获得永久记忆权。”

  黎川站起身,走出房间。

  雨还在下。

  但剧段的雨声——第一次,不再遮蔽人的声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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