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考虑？”

　　柳青把登机牌递过来时，冰晶发簪在耳畔晃了晃，“两小时就能到白月城。”

　　林阳这个姐姐，不但热情，确实该做的表面功夫做到位了。

　　林阳也是第一次看见，柳青个人的私人飞机。

　　柳青的私人飞机，完美体现了什么叫有钱。

　　不管是外面的造型，里面的内饰，还是应用的高科技，全都是拿钱堆起来的。

　　林阳摇头，背包肩带随着动作勒进外套，“算了吧，姐。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开车自在。”

　　林锐突然凑近舷窗，鼻尖几乎贴上玻璃，“嚯，这内饰够奢侈的。”

　　他转头对柳青咧嘴一笑，“青姐，下回我单独来的时候能体验下不？”

　　柳青没接话，只是把登机牌对折塞进旗袍暗袋。

　　她身后两个穿制服的助理正在清点行李，金属箱碰撞声在空旷的停机坪格外清脆。

　　“材料清单都齐了？”柳青突然问道。

　　林阳拍了拍背包，里面传出药剂瓶轻微的碰撞声。

　　他刚才在交易中心的补给站买了三套标准应急包，外加两盒标着极地特供的能量补充剂。

　　收银员打包时特意用了防震泡沫，把药剂盒裹得像易碎品。

　　“好吧，既然你们自己开车回去，那我就不送了。”

　　柳青转身时旗袍下摆旋出墨绿色的弧线，“下次来提前说，给你们留观景套房。”

　　林锐笑嘻嘻地敬了个礼，拽着林阳往停车场走。

　　穿过安检区时，金属探测门突然滴滴作响，警卫狐疑地看向林阳的背包。

　　“药材。”林锐抢先掏出购物小票，“当归，黄芪，就是一点土特产，都是补气血的。”

　　警卫用扫描仪扫了扫，显示屏果然跳出“中药材-已申报”的绿色字样。

　　他摆摆手放行，转身去查下个旅客。

　　银色旅行车还停在B区23号车位，车身上落了一层薄灰。

　　林锐用袖子擦了擦后视镜，突然压低声音，“她为什么送你技能书？

　　就那两本顶级的A+技能书，三千六百万都只能算底价了。

　　我觉得，这两个单本价格都要超过两千五百万，甚至无限接近三千万的单价。

　　如果走拍卖的渠道，遇上会说的拍卖师，甚至成交价格能超过三千五百万。

　　两本加起来六七千万的价格，就这么给你了？”

　　林阳拉开车门，皮革座椅散发出淡淡的柠檬味清新剂气息。

　　他把背包塞进副驾驶脚下，金属箱磕到踏板发出闷响。

　　车载空调启动的嗡鸣声里，林阳系好安全带，“先上车。”

　　林锐撇撇嘴钻进驾驶座。

　　他调整后视镜时注意到，交易中心顶层的某扇窗户后站着个人影，看轮廓像是柳青。

　　但没等看清，那人就拉上了窗帘。

　　“你俩到底谈什么了？”林锐拧钥匙点火，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该不会签卖身契了吧？”

　　旅行车驶出停车场时，林阳从背包侧袋摸出两本技能书。

　　它们在阳光下泛着不同的光泽：《冰刃》封面结着细密的霜花，《寒冰风暴》的书脊则缠绕着气流状暗纹。

　　“就算是抵押物吧。”林阳突然说。

　　林锐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逆行卡车，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声响。

　　“什么抵押？”

　　“蓝冰项目的分红。”

　　林阳把技能书收回防震套，“蓝冰的配方，西大陆不知道为啥特别感兴趣，高出东大陆几个大研究所好几倍的高价，要买原配方和技术产线。

　　这不，有人开始急了，柳青怕西大陆挖墙脚。”

　　后视镜里，发财生活镇的轮廓正在缩小。

　　那些高耸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像燃烧的火把，而他们正驶向逐渐暗下来的荒野公路。

　　林锐突然笑出声，“所以她用技能书拴住你？”

　　他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进行曲节奏，“这买卖不亏啊。

　　送到嘴边的东西，那不得先把他吃下去。

　　这两个技能，你一回去直接学习，别给她反悔的机会。”

　　林阳没接话。

　　他看向窗外，公路两侧的防雪林开始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的荒野。

　　偶尔能看见废弃的加油站，破碎的玻璃窗像张开的嘴。

　　车载导航突然弹出提示：【前方5公里有临时检查站】。

　　林锐啧了一声，从手套箱摸出个金属徽章别在衣领上，是迅达物流的工牌。

　　“例行检查！”穿荧光背心的警卫敲了敲车窗，“打开后备箱。”

　　林锐降下车窗，立刻有冷风灌进来。

　　他递出证件时，袖口的蓝边联盟币若隐若现。警卫瞥了眼徽章，草草扫了扫车厢就放行了。

　　不得不说，花点小钱，在灰城区还是过的很舒服的。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曾经林阳也干过路面发财的活，但是大头都被上面的人收走了。

　　旅行车重新加速，荒野的风声被隔绝在窗外。

　　林阳打开背包检查材料，药剂瓶上的标签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极地特供-冰属性适配型】。

　　生产日期是三天前，保质期却只有两周。

　　“这玩意得冷藏吧？”林锐瞥了眼后视镜。

　　林阳把药剂盒塞回防震层，“是得冷藏，不过没事，你房子里不是有大冰柜吗？

　　等开了学之后，学院也有低温柜。”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他们驶入了蔓延林休息区。

　　比起出发时的热闹，此刻的停车场只有两辆生锈的货车。林锐把车停在监控死角，熄火时特意让车头朝向出口方向。

　　“饿不饿？”他摸出两盒自热米饭，“最后一顿荒野餐了，明天就到白月城了。

　　到时候，再请你吃大餐。

　　好不容易放个假，必须带你吃点很好的。”

　　林阳摇头，正用湿巾擦拭技能书封皮。

　　防震套内侧印着交易中心的logo，下面还有行小字：【仅供VIP客户】。

　　他忽然想起柳青办公室里的那张照片，第七研究所的横幅已经褪色发黄。

　　“她以前可能是研究员。”林阳突然说。

　　林锐的筷子停在半空，“谁？柳青？”

　　他扒了口米饭，“难怪对技能书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