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微妙
这来来回回闹起来,时间也不早了,但大院众人却兴致不减。平时被傻柱欺负、被傻柱损的人太多,这报仇机会来了,怎么能错过。
大院里的住户大多数都找地方坐下,三位大爷则按照各自顺序坐在方桌边上。有几个专门看管傻柱的则围在傻柱边上,站的笔直,这一刻他们精神抖擞。
“老闫,今天这个事情,你是当事人,是不是要回避一下。最好坐下面去,要不然群众会有意见的。”
会议开始,易中海先出招。
“老易,你这回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是院子里的三大爷,同时也是傻柱事件的受害者。作为受害者,我怎么就不能坐下来啊?我不但要坐下来,我还要揭露傻柱的龌龊行为,让大伙都知道。以后都要防着点,要不然等大家都受害了就迟了。话说回来,老易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啊。我们都知道你一向偏帮傻柱,导致现在他无法无天。如果你今天再助纣为虐,那将对我们大院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到时候,傻柱的问题就不是大院能解决的,就需要保卫科或者局子来解决。”
闫阜贵寸步不让。今天,他战意十足,火力全开。
“闫老抠,你凭什么让人把我捆住?我告诉你,我只是说了实话,你就打击报复。”
傻柱也加入战团。
“傻柱,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现在是几个大爷在说话,没轮得到你,不要插嘴。一点素质都没有。还要,老易,老闫说的也不是不对。何大清走的时候是不是让你多照顾点傻柱,你现在和傻柱算是亲近之人,涉及到傻柱的事情,你是要回避的。”
刘海中痛批傻柱,顺带打击易中海。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把易中海和傻柱那不算关系的关系给扯到一起。
“何大清走的时候,是让我多照顾点傻柱,但我对大院里所有人都有照顾,你是不是要我对所有人的事情都回避啊。”
易中海对他们的逻辑不屑一顾。其他不说,不管是伪善,还是另有目的,易中海对大院众人的确是都有照顾的。
只不过,照顾的多少和程度问题。
大院里众人见还没开始,三位大爷先开打,知道今天这场戏绝对精彩。有好事的,偷偷回家拿着馒头、窝窝头就过来,准备长期围观。
三个大爷互不相让,最后决定暂时都不回避,等最后表决的时候再说。
“那今天这个大会看来只有我主持最合适了。那我就当仁不让,当这个主事人。好了,大家静一静,今天这个大会就由我来主持。”
刘海中抓住时机,先下手为强,主持其大会。易中海在边上摇摇头,却没有说话。目前,他这边暂时处于弱势,只能蓄势待发。等老刘和老闫出现错误,他就可以乘势而上。
“今天,我们开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处理傻柱的问题。傻柱今天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毁了老闫家的大喜事,也对我们四合院未来产生的极度不利的影响。我们要通过这个大会,处理傻柱,以儆效尤,让我们四合院成为真正的和谐友爱团结的大院。好了,下面先由受害者闫家说说情况。”
刘海中好不容易主持一次,说起来差点停不下来。还好,边上的闫阜贵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及时止住话头。
闫阜贵为了表示自己公平公正,便让闫解成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闫解成虽然没有老闫嘴皮子溜索,但自己亲身经历,倒也说的头头是道,特别是作为受害者,配合上自身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说的荡气回肠,听得周边住户都同情。
连傻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点。但愧疚只是一刹那,剩下的都是无所谓。凭什么自己一个食堂大厨到现在都没媳妇,自己一个月加一起40来块都没媳妇,其他人就不配有媳妇。
“大家都听到没有?傻柱这种行为实在太令人不齿。下面傻柱你有什么辩解的没有?”刘海中继续主持会议。
“今天这个事情,我想傻柱本身是有疏忽的。但应该不是他的本意,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比如说傻柱只是半路碰上,然后人家姑娘向他打听闫家情况。这种相亲的时候,人家姑娘打听情况也是很普遍的么。”
傻柱未开口,易中海却说话。易中海听了闫解成的说法,觉得傻柱今天是创了大祸。这院子里年轻人那么多,你不自己找媳妇,却去撬墙角,肯定会引起公愤的。所以,他只能引导傻柱往其他方向编。
傻柱听到易中海给他开脱的理由,眼前一亮。真不愧是一大爷,这种情况都能给他把事情圆回来。
“是的,一大爷说的不错。我下午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从解成家回去的那个姑娘。谁知那姑娘认得我,知道我在这个大院里,就问起解成家情况。我这一大好青年,最乐于助人,别人问我我肯定要如实回答。我可以肯定,我没说一句假话。至于说嫁给我的事情,那是对方觉得解成家情况不好,就想嫁给我。但我和解成是兄弟,怎么能干这个事情,立马就严词拒绝。”
傻柱顺着易中海的话开始胡编,加上之前的一些心理设定,越编越顺嘴,根本停不下来。
“傻柱,你说是别人认出你来,然后主动问的你?你怎么证明。”
闫阜贵开口问。既然易中海不讲武德,亲自下场拉偏架,就不要怪他闫某人发大招。
“对啊,这还要证明?你们刚才抓我的时候不是说了,对方认识我傻柱么。我堂堂一食堂大厨,这么有名,女孩子认识我很正常吧。”
傻柱不以为然,洋洋自得。
“那我告诉你。人家姑娘压根就不认识你。你自己对人家说你是许宸,但姑娘也把你的长相、打扮说了一下,特别是你一身油烟味。我们一听这个描述,就知道是你。就许宸那长相,那么具有辨识度的长脸,你假扮也假扮不了。现在你说说,人家是怎么认识你的吧?我看压根就是你主动拦截人家,还骗人家说自己是许宸,想栽赃嫁祸,罪加一等。”
闫阜贵顺便把自己等人故意诈傻柱的事情说了一下。
“孙子,你们TM的诈我,看我不打死你们。”
傻柱听到自己被人欺骗,从而承认拦截一事,是真的怒火中烧。撬墙角,说出去还有人说他傻柱胆子大;但被人欺诈,那说出去就被人说傻柱真傻。
这是赤果果的打脸。
傻柱预上前殴打闫阜贵,但身体下达的指令和自己被捆住的手脚之间出现了冲突。结果,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大家看到傻柱吼着嗓子,往前动了不到一步就轰然倒下,还是脸朝地的那种。
“嘭!”这响声,让所有人心里都一揪,这傻柱对自己是真狠。
“哎呀,我的脸啊。”众人立马就听到傻柱的求救声。
边上和傻柱平时关系较好的贾东旭和秦淮如倒是想上前搀扶一下,但被贾张氏严厉拒绝。贾张氏听到傻柱已经开始撬别人墙角,就心里盘算着自己家的漂亮儿媳妇千万别被傻柱给撬走。
现在,还想去搀扶傻柱,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众人没人愿意去扶这样一个撬别人墙角的家伙。易中海只好和一大妈两人把傻柱扶起来。
给傻柱擦了擦,满脸鲜血,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就是眼下有点难看。
“老刘,老闫,事到如今,傻柱也承认了情况。但事情还是要解决的,你们也不能一直把他就这么绑着不是。说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易中海是真心累。自己的两个手下,一个是妈宝男,老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个是大傻子,轻易就被人诈骗了。
但该帮还是要帮。几年之后,刘家、闫家都是人丁兴旺,而自己却是孤寡老人,最终还是要靠贾家和傻柱给撑门面。这就是易中海的死穴,无解的。
而在这个时候,聋老太太也适时出现。原本想着给欺负她好大孙的人一人一拐棍,却没想到是傻柱自己给自己弄的。
“傻柱这小子,从小就老实,也没人教他讲假话。现在,他因为没有讲假话犯了错误,你们这些大爷都有关系,都是你们没帮衬教育的结果。你们就说想怎么办吧。我老太婆今天在这,倒是要看看谁敢欺负我大孙子。”
聋老太太一出场,就倚老卖老,几乎预示着事情将结局。
这个大院各家,就像世界形势一样,每家都有自己的核心利益。
每家的核心利益都是不可侵犯,但实力有强弱。实力强如三个大爷家,他们的核心利益就是利益;实力弱的其他住户,他们的核心利益其实就是嘴上好听的话语。
但如同国家一样,大院各家各户之间有矛盾有冲突,但也需要交往。出现的问题,彼此都在疯狂的试探对方的底线。
一般强者之间只要不突破底线,彼此心知肚明,尽量维持这某种细微的平衡,最后会解决。
至于弱者,他的核心利益和底线,就是被强者突破的。
刘海中、闫阜贵彼此对视一眼,知道今天该见好就收,要不然事情就会失去控制,平衡就会被打破。
“老易,我作为中立的大爷,公平公正,我来说一下。第一个,傻柱做错了事情,肯定要向闫家道歉,取得他们的谅解。第二个,做错了事情,不能没有处罚。我想着傻柱这事情主要出现在思想道德上,最终处罚也要体现这点。那就罚他清扫大院厕所一个月。第三个,受害人这边是要赔偿到位的。闫家因为傻柱的事情,婚事黄了,这影响解成一辈子,必须赔偿到位。我建议傻柱赔偿解成300块钱。”
刘海中一口气说了很多,显然是提前就想好的。这三点,第1点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第二点看似有点难度,但大院里空闲人很多,一个月给个几块钱有大把的人愿意干这事。
难就难在第三,300块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是一个普通工人将近一年的工资。这也是闫阜贵提前向刘海中提的数字。他知道数字有点大,就等着傻柱讨价还价。
“第一、第二点,我同意。但赔偿300块钱太多了。现在娶媳妇给彩礼才20块钱,农村媳妇才10块钱。我记得秦姐5块钱就娶到了。这300块钱都可以去几十个媳妇了。”
傻柱还在算账,边上的秦淮如差点破口大骂。你非要把我放进去和别人一起比啊。
“我顶多给30块钱,完全够解成娶一个媳妇了。”傻柱不傻,算来算去直接打了一折。
接下来,闫家开始分析芳芳的好,分析解成受到的心理伤害,分析多少赔偿才够。经过半个小时的扯皮,最终确定傻柱赔偿100块,各方都比较满意。
这100块,闫家真的可以给5个媳妇的材料。100块可以解决傻柱的人品问题。大家都满意,就准备散会。但偏偏有人却不满意。
“他们都有赔偿,那我的赔偿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这人就是许宸。原来,刚才四合院大会刚开始,许宸就回来了。
刚一看到这么多人,傻柱还没捆着,许宸顿时就起了看戏的心思,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甚至还抓了把花生,边吃边看。
却没想到,看戏看到后来,发现自己也是戏中人,而且差点成了主角。
不过,许宸也没有急着出头,静静等待着后续。
果然,一阵阵热闹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四合院众神达成了一致。但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没有人提到事件中另外的受害者许宸,没人提赔偿。
易中海见到许宸出声,知道还要经过一阵扯皮;刘海中和闫阜贵见到许宸,则有点不好意思。这两人,压根就是故意不提许宸的事情,要不然闫家的赔偿不可能这么快达成,也不可能这么多。